沈惜茹咽了一下口水,也不再哭鬧,沉思。
顧芷柔輕緩的嗓音幾分懶散:“娘如今已經是國公夫人,南灼華于您構不成絲毫威脅,不用把過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想要懲治她,只能悄無聲息,躲過云染月的眼睛,這得慢慢來,不能急于一時,太后也沒說讓您一刀了斷她,慢慢折磨豈不是更有意思?”
沉思半會兒,或許覺得顧芷柔的話有道理,又或許是不敢與之爭辯,沈惜茹問:“那...既然先不動那小賤人,娘要做什么?”
尖銳的指尖輕敲著桌面,顧芷柔輕笑:“娘現在要做的,自然是先穩住父親的心,今日您同他置氣,你們兩個之間生了隔閡,可是讓其他兩位姨娘有機可乘。”
突然想起今日在大堂責罰南灼華的時候,柳姨娘一番矯揉造作的樣子,故意在顧致安身上蹭來蹭去,沈惜茹霎時面色青灰,有些坐不住了。
她沉著雙眼,咬牙:“我活著一天,她們兩個狐貍精就肖想見縫插針!”
透過窗外,顧芷柔看了下天色,“娘有時間說這話不如去看看父親,這個時間,父親也不知在哪位姨娘房子里待著呢。”
她起身,準備回宮:“女兒逗留的時間也不短了,該回宮了。”
她身為妃子,雖說有圣寵庇佑,但總是出宮也會惹人閑話,早點回去,省的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顧芷柔走后,沈惜茹獨自坐在屋子里,心緒不寧,她問門口守著的丫鬟:“老爺今晚在哪用得晚飯?”
丫鬟回答:“老爺去柳姨娘那里了。”
“啪!”沈惜茹揮碎了手邊的茶盞,騰地一下站起來,怒,“柳思煙,果然是你個狐貍精!”
......
沈惜茹忍著怒氣,親自到廚房做了一桌好菜,都是顧致安喜歡的,放下姿態又去柳姨娘的院子將他哄了過來。
兩人冰釋前嫌關系緩和,最后顧致安還是留宿沈惜茹的院子,徒留柳姨娘在自己屋子里咬牙跺腳。
籠絡男人,玩弄心機這一套,柳姨娘始終玩不過沈惜茹,若不然,這國公夫人的帽子怎會落到沈惜茹頭上。
**
戌時三刻,夜色濃郁,月淡星疏,府上各個院子都暗了燭燈,人煙靜廖。
一處荒涼的院外,兩道黑影。
“少爺好久沒找過奴婢了,還以為少爺把人家給忘了呢。”
女子的聲音似怨似嗔,含了幾分嬌羞。
借著暗淡星光映在女子染著薄紅的俏臉上,這女子,正是攏夏。
對面身子挺拔的男子,是顧隱修。
他大手摟過攏夏的腰肢,身子相貼,攏夏嬌呼一聲,“少爺~”
顧隱修從懷里拿出一盒胭脂放到她手心,笑哄:“我怎么可能會把美人兒忘了,這心里可是時刻惦記著美人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