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菡連忙道:“國師大人,沐菡有話想要對您說。”
許是心急,怕云染月離去,慣性使然,她竟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這一幕,如此親昵舉動,恰好,讓身后不遠處的景朝暮瞧見。
她美眸驀然一凝,眼底斑駁漣漪蕩漾,心口脹起酸楚。
果不其然,與他最親近的女子,是秦家姑娘。
因為她記得,他向來有潔癖,不喜人靠近,能拉他袖子的,或許只有那秦姑娘一人。
這副刺眼的畫面,景朝暮不愿再看,便尋了另條去御花園的小徑繞過去。
這廂,被人突地拽住袖子,云染月一貫風清冷淡的眸子,驚起波濤駭浪,“松手。”
兩字,不急不燥,嗓音卻如碎冰凝雪。
平日里他說話的嗓音都是如此清冷,今日這兩字,不是冷,是寒,讓人如墜冰湖。
秦沐菡腳底生寒,寒氣直竄心尖,她連忙松手。
云染月不喜人親近的潔癖她是知曉的,方才那舉動,是她過于心急了。
自從上次年宴上,她與他近距離的說過一兩句話,自此再也沒機會接近他,她好幾次想進攬月宮尋他,都沒那惱人的侍衛攔下。
他出使西戎的這段時間,她日日思念,相思成疾,那股情動已經泛濫成災,若是再不把這男子得到手,她日夜難眠。
這個男子,她已經等不及的想到得到他,也不能再等了。
她怕云染月離去,就直接繞過他前面攔住,咬了下紅唇,大膽開口:“云染月,你也知道,我喜歡你,今日我想向你求取國師夫人的位置,你應還不是不應?”
上次年宴上,那位小徒弟當著他的面問她是不是喜歡他,她回答是,所以云染月肯定知道她的心意。
她傾心他這般長時間,這國師夫人的位置,他總得回報給她。
只見云染月拂下衣袖,淡淡嘲諷:“癡心妄想。”
秦沐菡被折了面子,小臉霎時五顏六色變化,好不精彩,她憤恨不解:“我堂堂國舅府嫡出小姐,你說,哪里配不上你這個國師!”
細數大晉的貴家女子,哪個有她身份高貴?
她求取這國師夫人的位置,怎么就是癡心妄想了!
若說身份高貴,秦沐菡可真是太抬舉自己了,似是忘了還有皇家那位扶兮公主。
論身世地位,這國師夫人的位置,景朝暮比她更合適。
也不能怪秦沐菡自視清高,認為自己最適合做國師夫人,畢竟景朝暮傾心云染月一事,她并不知情。
云染月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不愿與之糾纏,側身繞過她正欲離去。
身后,秦沐菡眸中火星隱隱,儼然,已是怒極,她轉身看著云染月的背影,怒紅的眼盡是不甘。
她怒叫:“若是今晚我向圣上求取圣旨賜婚,這國師夫人的位置我非要不可呢!”
不甘的語氣,似是在脅迫。
云染月頓步,寡涼輕嘲的語氣傳來:“秦姑娘大可一試,圣旨,于本座來說,不過形同白紙。”言罷,不在逗留,直接離去。
敢不把皇命放在眼里的,也只有這位國師大人了。
皇上的那紙圣書,于他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