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
余念秋難得回來一次,夏湘和他說說話談談心,老樣子,勸他跟余念希分手,跟安雅試著交往一陣子,奈何余念秋不想和她單獨在一起,面對她總是有數不盡的不耐煩和急躁。
他們母子倆暢談,余念希打擾不得只好在客廳等他,無聊著,顧更崇把她叫到書房,說是有事和她聊。
等余念秋出來,余念希也從顧更崇的書房出來,兩人一前一后,見狀,他一個箭步沖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護在自己身后,話是對顧更崇說的。
“你干什么!”
一旁的夏湘見他這樣對顧更崇立即出聲訓斥他,“念秋,他是你爸爸,不許無禮!”
“我爸早死了!我沒爸!”
這話可把夏湘氣到了,“余念秋!”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余念希想上前阻止,但不敢在夏湘面前造次,或者引起她的注意,只好沉默又沉默。
同時,她扯了扯余念秋的手,示意他別跟夏湘犯沖。
當事人的顧更崇也沒生氣,臉色不變,甚至溫和笑著拉過夏湘的胳膊說,“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跟他發什么火!”
“更崇,你……”
顧更崇轉頭對余念秋說,“天色不早了,你帶小希回去吧。”知道他不愿意住在余家才這樣說的。
走前,余念秋狠狠剜了顧更崇一眼,眼神所表達的含義是對他滿滿的警告,隨后握著余念希的手離開。
顧更崇沒在意,知道夏湘之所以訓斥他是因為自己,他牽著她的手來到沙發這邊坐下,淡淡說笑著,“我不在乎這些。”
他是真的不在乎,反而很欣慰。
“什么不在乎!你跟我結婚了念秋就是你兒子,他就得喊你爸爸!”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出現在念秋面前嗎?”顧更崇忽然問著。
第一次出現在念秋面前?
夏湘當然記得。
別看七八歲的念秋,打起人來是一套又一套,活生生小惡魔一枚。
顧更崇第一次以‘父親’這個名義出現在他面前,他根本不讓他進余家的大門,還對他拳打腳踢,拿起什么東西就往他身上砸,那次拿花瓶砸的顧更崇腦袋直流血,無論夏湘怎么勸,怎么苦口婆心,余念秋就是不同意認他這個‘父親’。
夏湘別過臉沒說話。
顧更崇繼續說,“現在的念秋允許我站在你身旁,跟他在一個桌上吃飯,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他愿意慢慢接受我。你啊就是急性子,而那孩子的脾氣比你還臭,孩子畢竟是孩子,得慢慢開導,不能急于一時。”
“說的好聽,慢慢開導,我都開導他多少年了他還不開竅!我這不是怕你心里難受嗎!”
“我不難受,真的,我真的不難受,跟你在一起這些委屈不算什么。”顧更崇輕輕拍著她的手認真道。
夏湘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話好了,滿腔的心酸投于他懷中。
顧更崇抱著她,眼里柔情似水,“能與你共守白頭是我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