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世子妃說的秘密,如今只有你自己一人知道。”
她恨不得給他一拳,好一個有何不可,好一個不必勉強自己,好一個只有自己知道。
閉上眼,深呼吸,再睜眼時林慢慢將自己緊握成拳的手松開來。
——
夜深,到了該安寢的時候。
秦王世子坐在床上看書,林慢慢站在桌子旁看他。
十天,今兒是他們成親的第十天,除了新婚夜外,她就沒在那張床上睡過,每晚睡在那軟榻上,夜里連翻身都不敢。
他倒是沒強迫她和自己一起睡,不過也沒把床讓給她。
從皇宮回來之后,秦王世子每日也不出門,待在房中不是看書就是寫字,比以前的林小滿還要認真。
他不是領了什么工部的空缺嗎,怎么每日還是這樣閑?
秦王妃免了林慢慢的晨昏定省,但每日里都會派人來請她去陪自己說話。
想了想,林慢慢朝床邊走去。
“我明兒要出門。”并非商量的語氣。
秦王世子抬頭看她,語氣隨意:“帶上綠梧和綠桐。”
這樣他母妃也放心些。
“我想將那軟塌換了。”最好換張床進來,能讓她隨意翻滾的那種。
他笑笑:“那張榻是母妃命人搬來的,你去跟她說一聲就行。”
林慢慢:“……”
這讓她怎么說?
綠梧和綠桐的人,秦王妃肯定知道她每晚睡在軟塌上的事,只是秦王妃不說破,她就不提,怎么好去說自己想弄張床進來。
憤憤的看他一眼,林慢慢回了自己的軟塌。
次日一早,梳洗過后林慢慢出了王府,直奔醉仙樓——孟準在那里等她。
昨兒日暮,有只信鴿飛落在她窗前,孟準給她遞了信,說今兒一早在醉霄樓等著她。
“喲,我如今是不是該叫你世子妃了。”她一進門孟準就調侃道。
兩個小丫鬟被留在外面,林慢慢瞪他一眼。
別人不清楚,孟準還不知道她和秦王世子怎么一回事嗎。
“少廢話,你見我為了什么事?”林慢慢快步走到桌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除去新婚夜的那兩杯酒,她就沒再在秦王府見過酒。
“我要離開京城了。”
林慢慢把遞到唇邊的酒杯放下。
“什么時候?”也太突然了些,孟準離開了,往后誰還會和她一起喝酒呢?
“見過你之后就走,我可不像你,要跳湖了還要騙我為你做事。”想起之前的事,孟準的語氣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我倒要看看等我離開京城了,誰還能幫你跳湖。”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永州來信他總不回,如今永州那頭的人已經親自找到京城來。
林慢慢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不是很舍得離開京城?”看他一臉愁悶,她試探著問。
玩心這么大嗎?
“我不想回永州。”是不是留在京城無所謂,只要不回永州,“我不喜歡在永州的生活。”
他自幼在師父身邊長大,對自己的父母其實沒那么深的感情,每每看到母親慈愛的眼神,孟準都有些愧疚。
而孟家人又覺得虧欠了他二十年,恨不得在幾天里將一切補給他,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要頂好的,他們想給他娶最好的姑娘,巴不得他馬上兒女繞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