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接報,說長安街可能有大量火藥。
還沒開始著手查呢,結果就爆炸了。
這也就是賢王來報,換個人,戴胄理都不會理。
火什么火,藥什么藥?
年二十九了,生產隊的驢也該放假了吧?
直到爆炸發生,戴胄知道:
完了,這一切都完了。
自己的仕途,八成也要跟著完蛋了。
“自己說吧!”
“是,陛下。”
戴胄也真是倒了血霉,他只好從實道:
“回陛下,長安街有賊人囤積大量火藥,引發爆炸,臣……臣已經派人前往徹查。”
“有人囤積大量火藥?”
李世民臉色很難看。
“你為什么事先毫不知情?等到大爆炸了,你才來告訴朕有人囤積大量火藥?”
這……也不是我大理寺的職責啊。
每日進城出城的盤查,歸屬十六衛,不歸大理寺管。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推責任的時候。
戴胄左右為難:
“其實,半個時辰前,有人向微臣報案。”
“說是長安街可能發生爆炸案。只是……只是毫無證據與線索,微臣就……”
“就不去查驗?”
李世民火冒三丈。
身為大理寺卿,有人報案,前往查驗,這是基本操作!
你戴胄不是第一天坐這個位置啊!
怎么?
每逢佳節就忘事?
壓住怒火,李世民問道:
“百姓傷亡如何?”
戴胄:“還在統計中,這次爆炸點在人流量最大的長安街,只怕……”
只怕是不容樂觀啊!
想到這兒,戴胄突然臉色大變!
因為這個時候他終于想起,前來報案的人,是賢王殿下的侍衛統領,童方!
這也就是說,賢王殿下人在長安街。
完犢子完犢子完犢子了!
這下我老戴性命不保了!
李世民見戴胄臉色變化,不由得問道:
“可是傷亡過大?”
“不……不是,是……是……是……”
戴胄是了半天,也沒是出個屁來。
李世民恨鐵不成鋼的道:
“到底是還是不是?你是堂堂大理寺卿,能不能穩重一點?”
戴胄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道:
“臣估計,賢王殿下也在長安街上!”
“你說什么?!”
這真是晴天霹靂!
李世民只覺得腦海中瞬間沖起一陣熱血,眼睛有點發黑,看什么都看不太清的感覺。
戴胄只好如實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李世民心哇啦一下,就涼了半截。
他指著戴胄的鼻子,厲聲道:
“你的賬,晚點再算。”
“若是賢王有個三長兩短,你自己提頭來見!”
“還愣在這里干什么?”
“快去救人!”
“來人!調金吾衛的人,前往長安街救人!”
“活要見人!死……”
李世民沒有說下去。
整個禁宮,噤若寒蟬。
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誰都知道,陛下最疼愛二殿下,封了一等親王,連秦王府都送給二殿下了。
現在乍聞二殿下可能被炸了,這如何能讓人不心驚?
長安街。
李奇站在一棟三層茶樓的屋檐翹角。
他沒有著急下去救人,而是靜悄悄的看著整個爆炸場。
對方制造這種恐怖事件,不可能是為了報復社會,一定有陰謀。
那些人,說不定此刻正在行動。
“再狡猾的狐貍,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你犧牲數百個無辜的性命,牽走朝廷的注意力,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