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說回來,會被問到這種事,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結婚一個月的新婚夫婦,正是容易修水管修到天昏地暗的甜蜜時期,剛回老家便鉆入小房間的新婚夫婦,怎么想都非常有可能是去做那種事了。
“你想哪去了,我和沙織只是去房間看了一下而已。”最上和人忍不住扶額,原先刻意對母親抱有的一絲疏遠感,被徹底打碎。
“欸?是這樣么?”
“你兒子我看起來是那么饑渴的人么?”
“可是對方是沙織哦,小時候你光是看著她的照片,就能傻笑一下午吧,現在可是連身體都能任你擺弄了,媽媽擔心你……”
喂!你在對兒子說些什么?
“嘛……作為父母,倒是很樂意看到你們這樣,總之注意身體。”
最上千代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想都知道,她說的注意身體是在指什么,最上和人除了嘆氣之外,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說來慚愧,除了在婚禮上的誓約之吻,最上和人與最上沙織之間,還沒產生過任何過度親密的身體接觸。
突然覺得有些抱歉。
過了沒多久,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一名與最上和人有著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進客廳。
“我回來了。”
“啊……歡迎回家,爸爸。”最上沙織迎了上去,主動問好。
“噢,沙織,你們來了啊。”
“嗯。”
“釣魚怎么樣?”
“啊……那個呀。”
廚房方向,最上千代的聲音響起:“看就知道了吧,兩手空空。”
最上淳平有些無地自容,只得摸了摸腦袋,尷尬地笑笑。
“你們幾個,該準備洗手吃飯了。”
將四人份的晚餐端上餐桌,又從冰箱內拿出冷藏的蛋糕,兩對夫婦一同在餐桌前坐下。
點上蠟燭,最上沙織去熄了燈,輕微搖曳的燭光,照亮四張面孔。
落地窗外斜斜灑落的月光,仿佛為背對著屋外的年輕夫婦,披上濃重的銀霜。
最上和人都快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替父親過生日了。
這里的父親,指的是他上輩子的父親。
他是離異家庭的孩子,從七歲起便跟著媽媽生活,父親在離婚后,去做了大戶人家的上門女婿,此后基本沒怎么見過面。
父親每年的生日,都會和新妻子與新女兒度過,沒有容納最上和人的余地。
最上和人沒什么好抱怨的,父親對他很好,也算是盡到了丈夫與父親的責任,并不是電視劇里那樣的家暴男,離婚后也會偷偷給他零花錢,讓他不要告訴媽媽。
父母之間,純粹地只是不再相愛了,那么他也只能認可這個結果。
如果在一起只會為彼此徒增痛苦,那么還是分開得好。
最上和人仍舊記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母親的笑臉上,眼角泛著輕微的淚光。
母親說,是沙子進了眼睛。
或許母親還是愛著父親的,只是有的時候,生活帶來的麻木會在一瞬間壓倒過那微不足道的愛,所以才會是那樣的結果。
最上和人也曾想過,父母若是不離婚,自己是否會過得更好。
可惜,他沒有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不得不承認,父母的離婚,是正確的。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
……
最上和人拍著手,與家人一同唱著生日歌,燭光搖曳,坐在對面的最上淳平,臉上掛著幸福的笑。
最上千代在笑,最上沙織也在笑。
最上和人笑了么?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