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口頭道歉過了,對方也沒有展露出過激的行為,雖然那張淡漠的臉讓她有些不爽,但是說實話,咲良彩音認為最上和人的態度已經相當好了。
換作是自己遭遇那種事兒,怕是會直接快進到東京灣雅座一位。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都是她自己的錯。
比起咲良彩音對最上和人做的那些事,僅僅只是被阻擋在門外,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只不過是她心高氣傲,受不得委屈罷了。
咲良小姐才不在乎是否會被原諒。
——這么說是騙人的。
咲良彩音是個連自己都會騙的,奇怪的女孩子。
她超級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卻總是偽裝成云淡風輕的模樣。
因為不擅長與他人打交道,所以希望周圍的人都來親近自己。
性格稍微有一丟丟扭曲,但應該算得上是個有趣的人,喜歡抱打不平,聊得來的聲優朋友也有不少。
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她貪心地想要更多,最好全世界的人都能喜歡自己。
連小孩子都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咲良彩音卻執著認真地朝這方面努力著。
但如果是壞人,咲良彩音希望不要喜歡自己。
至于好人與壞人的定義,全靠咲良彩音的主觀想法。
扶著冰冷的墻壁,穿著涼鞋的腳趾間,進了幾粒沙石,她沒能在乎這樣的細節,用手輕敲著大腿外側。
“什么嘛,最上屑人,咲良大人可是專程帶著超級貴重的賠禮來道歉的,竟然連門都不讓進,區區一個屑人……咕!”
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她說著自己也明白不討喜的話,僅僅只是輕聲抱怨,似乎只要這樣做,就能令自己心底積壓的情緒發泄出去。
驀地,身后的大門傳來門鎖響動,柔和的暖黃色光斜射而出,明亮了她微微搖晃的影子。
像是走投無路的怪盜被堵在巷角,身后是數十臺打在她背上的探照燈,有些惱羞成怒,又由衷松了口氣。
咲良小姐回頭,看到了最上和人。
這個討厭的男人,已經換上睡衣,頭發濕漉漉的,頭頂披著純白的毛巾。
在自己挨餓發呆的時刻,這個家伙竟然在舒服的泡澡,簡直越看越可惡。
可是,倘若自己當時的行徑,對他造成來無法挽回的確切影響,他或許連享受正常的生活,正常的泡澡都做不到。
想到這,她不可思議地,突然就不是那么生氣了。
可是,咲良彩音是及其別扭的家伙,她不會主動去說真話,卻也不會去說顯而易見的假話。
正當咲良小姐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是來聽自己說話的,內心不禁產生【看來是被自己的毅力所打動,不愧是我】的積極想法。
最上和人一臉淡然地看著她,不曉得她在興奮些什么東西,淡漠地說道:
“咲良小姐,剛才有鄰居打電話到我家,說我家門前蹲著一個形跡可疑的人,能請你不要給我添麻煩么?
萬一被報警,連我也是要被叫去做筆錄的,請不要做這種讓我困擾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