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打斷了衛覬的思緒,衛覬勉強笑了笑,他和蔡谷客氣一番,帶著弟弟衛寧,大步入堂屋。
他也想明白了,他們兄弟二人此番來都來了。
不管如何,他只能靜觀其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也沒準,他判斷錯誤,蔡氏這世代書香門第,待人就這樣客氣,彬彬有禮呢?
他只好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蔡谷可不知道,他表現的太過用力,以至于讓善于察言觀色的衛覬,看出一點端倪。
他作為東道主,自然當先禮請衛氏二位貴客,先入堂屋后,而后他在門前,吩咐一番下人,準備茶水,準備宴席等等。
又派人持蔡邕名刺,前去少府,通報蔡邕那邊。
做完這些,他才邁進堂屋。
剛一進屋,就聽衛寧望著著墻壁上的字,贊嘆道:“蔡叔,這是家師的飛白體吧!
還是家師書寫的美妙,恰似一道流星,劃過避空蒼穹,又如懸崖瀑布,飛縱而逝,真是太具有美感了。
奈何仲道不才,資質愚鈍,從家師手跡,苦練數年,也僅僅學到十之一二而已。”
雖然,衛寧是這般彬彬有禮的說道。
但蔡谷還是能從衛寧言語舉止間,和那副自傲之色,可知這不過是衛寧的自謙之詞。
這教蔡谷不由的啞然,若是他沒有先見過韓茂,改良楷字后的琰體字。
那等連書法大家鐘繇都贊不絕口,珠玉在前的字體。
他在聽到衛寧這話,或許,他還能客氣迎合兩句。
但他看過不說,且他一想到韓茂將自己改良字體,以蔡琰之名來命名。
與這衛寧還跟孩童一樣,拿學會他大哥蔡邕字體出來炫耀,高下立判。
不過,不知為啥,衛寧的聲音略有些尖細,蔡谷聽著不舒坦,不太喜歡。
他微微沖衛寧點頭,佇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衛寧表演,笑而不語。
那衛寧見到蔡谷沒附和,又見蔡谷也跟他想的不一樣。
僅是冷眼向他微微點頭,他尷尬極了,還以為有什么忌諱,自己說錯話了,他訕訕的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求助的看向身邊的大哥,他的模樣,看上去顯得格外拘謹,手無足措。
衛寧不知道,他這般反應,落到蔡谷眼里,蔡谷又是一陣輕輕搖頭。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短短一炷香不到的工夫。
他就覺得這衛寧,也就生的英俊好看,除此之外,待人,處事,遇事,各方面跟對他脾氣的韓茂,簡直沒法比。
怪不得兄長那般看重韓茂,換做他生女兒,也是嫁給韓茂這那樣沉著冷靜,素有急智之人。
而不是,如衛寧這般剛遇事,慌慌張張不說,還跟小孩子一樣,指望他身邊的兄長解決,卻不是自己獨自面對,一點應變能力都沒有。
在一旁,一直悄悄觀察蔡谷的衛覬,他將蔡谷反應看在眼里。
他心頭一沉,一臉肅然,臉上的凝重之色,越來越重了。
他感覺他的預感,很有可能會成為現實。
他在心中暗自猜測:‘弟弟啊,咱們此行遇難題了。
不出大哥預料,這樁婚事,恐怕已橫生波瀾,另有變故,不會像咱們來時,在路上想象的那樣順利吶。
只是,這波瀾和變故,又來自何方呢?’
他想不通,又見弟弟求助的眼神,正要開口替弟弟張目時,忽生突變,門外傳來一爽朗男聲:“蔡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