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這樣,不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姑且觀之,望之,或許會有更好解決之法。”
蔡琰一邊收拾著筆墨硯和剩下的縑帛,一邊不緊不慢跟著小舞道。
忽而,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咳嗽,小舞連忙上前施禮道:“婢子見過蔡叔。”
“不必多禮。”
來者正是蔡琰叔父蔡谷,這令蔡琰很驚訝,她一臉震驚道:“叔父,您不是在廳堂會客,怎么來了?”
在她看來父親不在家,叔父代父會客,好端端的叔父跑出來了,這教什么事?
蔡谷站在通房,就是之前小舞站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房內的畫作,聽得蔡琰詢問,滿是笑意道:
“還不是你那韓郎,跟衛氏聊的端是投機,反客為主把叔父趕出來了!”
“不是吧?韓郎怎會這般不識禮數?”
蔡琰聞聲捂著小嘴,一雙美目,寫滿了不敢置信之色,她先前聽說韓茂去堂屋,就覺得有些不妥。
不過,也能說過去,畢竟韓郎當個蔡谷找去的陪客,也是說不出來什么毛病的。
但現在父親未回來,把叔父這主人趕出來,就大大的不妥,也不怪她會說不識禮數。
不過,她看叔父一臉笑意,恐怕跟自己想的不同,恐怕叔父捉弄自己。
果不其然,就聽蔡谷道:“那倒不是,他倒不是失禮,而是他還懂醫術,當起了醫師。”
“啊,韓郎還會醫術?”
蔡琰倒是未曾想過,韓茂年紀輕輕,竟然還懂醫術!
在她印象里,這都是白胡子老翁,乃至醫道世家,從小學醫。
“可不是嘛!他醫術高的很!”
蔡谷贊嘆一聲句,而又嘆為觀止道:
“你可不知道,若非叔父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韓小子醫術也這般厲害?
他僅跟衛寧聊了一番后,上手把了脈,就查明衛寧病情。
他擱那跟衛氏兄弟三言兩語,就把那衛家兄弟嚇得不起。
該因他的一通話,將衛仲道身上害的病,及發病特征,準確無誤全部說中,一一對上。
直把那衛氏兄弟二人驚為神醫,哭著喊著,求韓小子替衛仲道醫治……
現在韓小子要給衛寧那小子做個全什么檢,對是叫,全身檢查……
衛寧那小子皮薄,叔父需要回避,趁機就出來透透氣,順便告訴你不用擔心。
以韓小子判斷,衛寧那小子,這病若醫不好的話,再娶妻,恐怕活不過一兩年,更甚者還會絕后……
而且,就算醫好了,也要調理數年,應該沒臉求娶你……”
“……”
蔡琰一陣無語,她若是當初沒有好心救下韓茂,極大可能,就嫁過去了,治不好,恐怕就要……
她著實難想象,一旦發生這事,她又該怎么辦?好在救下韓郎,好在……
“哎,誰能料到,衛寧那小子年紀輕輕,就害了這種怪病。
好在天佑蔡氏,列祖列宗保佑,若是沒有你好心之舉,救下韓小子……
待你嫁過去,就遭罪了,若尋不到醫治,一兩年就要亡夫……
萬幸,上天將韓小子送到你身邊……
叔父很慶幸,得虧叔父當時忍住了,沒有多嘴多舌,出聲制止。
不然,叔父就害苦了你……誰能想到:原來,你這一救,救得不是旁的,而是你的未來啊!”
蔡谷的心情極其復雜萬分,他一部分是愧疚,一部分是后怕,還有一部分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