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眼畢恭畢敬站在門口的惡奴,淡淡道:“將尸體拖下去喂狗。”
“是。”
那惡奴感覺自家公子的聲音有些怪異,像是有口痰卡在嗓子眼一般。
但他一個下人,哪敢過問?
只好按照羅閻吩咐,走進屋內,將許仙的尸體拖了出去。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冒犯公子。”
看著許仙慘不忍睹的尸體,以及那身染血的奴仆制服,惡奴心中發出一聲怒罵,拖著尸體漸漸遠去。
見狀。
羅閻松了口氣。
這奴仆是那許仙的親信,看其表現,顯然沒認出他來,他算是過了第一關。
事實上。
先入為主之下,就算羅閻和許仙有些不同。
這奴仆也極難想到現在的‘許仙’會是另外一個人,而他拖著的尸體才是許仙。
羅閻來到石桌前,倒掉杯中茶水,又換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
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而他的目光,則落在被綁在木樁上的兩個奴仆身上。
兩個奴仆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下場,神情惶恐,臉色煞白如雪。
羅閻卻皺了皺眉。
這兩人是許仙弄來練武的,現在他取代許仙,又該如何對待這二人?
他這般品著茶。
不多久,那惡奴再次歸來。
“我今天乏了,你把他們弄走。”羅閻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道。
“是。”
惡奴想到剛才那具尸體上密密麻麻的血洞,便已了然。
他走到綁在木樁上的兩人身邊,冷笑道:“算你們運氣好。”
說罷,解開繩索,帶著二人向外走去。
直到三人離去。
羅閻才起身,回到房間當中,好整以暇的搜刮許仙的房間。
有些簡潔。
但好東西也不少。
一番搜索下來,找到幾根百年份的人參,找到兩瓶真血丹,還在書柜密匣中找到一盒珠寶和幾根金條。
“嘖嘖,不愧是許家嫡子,家當就是豐厚。”
金子是比銀子更加緊俏的貨幣。
這幾根金條成色十足,換成銀子,萬兩綽綽有余。
羅閻將一應值錢的東西塞進懷中。
旋即。
便打算離開此地。
“許仙只要死在外邊,就跟莫飛無關了。”羅閻眼睛瞇了瞇。
只要他光明正大走出許府,此事便算了結。
他可無憂,回喬幫領賞。
莫飛也可無憂,繼續在許府當自己的透明人。
念及此處,羅閻整理整理身上的衣物,確保旁人看不出他身上藏了東西后,推門而出。
然而。
門剛推開,他便看到惡奴匆匆走來,身邊還跟了位大方得體、身材玲瓏的嬌俏侍女。
“公子,家主請您過去用早膳。”惡奴來到羅閻身邊,低聲開口。
羅閻腦袋嗡的一聲,恍惚了一瞬。
怎會這樣?
這許仙不是自己一個人獨居生活嗎?
怎么現在要去跟許從龍一起吃早飯?
他腦海中念頭急轉,看了眼惡奴身邊的侍女,漠然道:“不去。”
他心中開始突突打鼓。
他易容技藝雖然了得,但能否瞞過許從龍,還是一個未知數。
若是被人發現,他是假冒的……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此番拒絕,這兩個奴才能識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