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過神來時。
便見自己雙臂染血,不斷戰栗,已再無出拳之力。
“閣下,有話好說。我愿意出兩倍價錢!”他心中發寒,肝膽欲絕。
他剛才全力出手,雙拳擋一拳,還是蒙面人倉促之下變爪為拳的一拳,都差點沒被一拳打死。
這就表示,兩者實力間的差距太大了。
若繼續打下去,不用兩招,他必死!
“唰!”
回答他的,是激射而來的人影。
“饒命!”
白世鏡看著朝自己縱掠而來的蒙面人,驚恐大喊。
蒙面人只露出一雙眼睛,那眼神中沒有殺氣,也沒有譏諷,有的只是淡漠。
這種眼神……
不像是要殺人,反而像是在殺豬!
他身子顫抖,眼中浮現出濃濃的絕望之色,然后拼盡全力,抬起了雙手。
“吧唧!”
蒙面人從上而下,一爪拍落,瞬間拍斷他的手臂,然后去勢未止,猛然按在他天靈蓋上。
“嗡!”
一聲輕響。
白世鏡猛然一顫,七竅中流出鮮血。
他眼眸微顫,腦袋晃動,身子踉蹌,不敢置信的望著身前的蒙面人。
幾秒后,便直直向后倒去,圓瞪的雙目中猶自帶著一絲驚怖之色。
至死。
他都想不通,自己在哪里得罪了一個如此可怕的人物。
唰!
眼見白世鏡死去。
蒙面人如一道游龍,幾個縱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始至終。
蒙面人未說一句話,未浪費一點時間。
直到蒙面人徹底消失。
那站在馬邊的車夫才反應過來,拿著根馬鞭,驚恐大喊:“不好啦,死人啦!”
“有人當街行兇啦!”
……
……
……
寶泰藥坊。
羅閻小院。
羅閻推門而入,看向正襟危坐的張三平,輕笑道:“事情處理完了,多謝你過來給我報信。”
張三平雙手捧著個茶杯,神情有些拘謹。
聞聲,小心翼翼道:“那姓白的身份好像不一樣,你還是小心點為妙。我們畢竟是丹師,比不上那等刀口上舔血的武者。”
“無妨。”
羅閻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走到張三平身前坐下,給自己沏了杯茶:“你最近過得怎樣?”
他一向深居簡出,倒也不知道這張三平現在如何。
張三平笑著說道:“還行,那沈舟死了,我被那云昭要了過去。平時給他斟茶倒水,再幫他煉制一下真血丹,過得倒也輕松。”
一年過去。
他已經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再不敢提什么坐堂丹師的光榮往事。
只是內心中,他十分感激羅閻。
感激羅閻一年前不和他一般見識,還勸說他留在藥坊當中。
“嗯。”
羅閻暗暗點頭,抿了口茶,抬眸問道:“有沒有當三品丹師的想法?”
張三平一愣,聲音微顫道:“我…我行嗎?”
這一年來。
被磨平的,不僅是他的棱角,還有他的自信。
羅閻笑了笑,說道:“我說你行,你就算不行也能行。”
他起身,拍了拍張三平的肩膀,笑道:“回去吧,做好準備,從明天開始,你就是這寶泰藥坊的三品丹師。”
“真的?”張三平不敢相信。
“真的。”羅閻點頭。
張三平就這樣一臉懵逼的回去了。
而羅閻。
在喝完一杯茶后,便起身,朝外邊走去。
張三平過來,不僅告訴他白世鏡要殺他,也透露出那云昭的一個習慣。
那就是每夜都會去落花閣瀟灑。
羅閻講究除惡務盡。
云昭作為首惡,同樣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