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無法伐仙?”羅閻問道。
徐小粟看了眼羅閻,冷聲道:“武道可以伐仙,但那是修仙者體系中的煉體者。凡人之軀,以武伐仙?我隨口吹句牛皮而已,怎料到被你們這些凡人牢記在心,還將口號喊得如此響亮。”
她面露不虞。
自己當年胡亂說了句話,卻被凡人奉為經典。
每每聽到這句話,她都會面皮發燒,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也就是羅閻。
若是換作他人,敢在她面前說這句話刺激她,只怕早就被她撕成碎片了。
羅閻沉默。
許久,再次問道:“那你哥哥呢?他為何要殺你?”
“為何?因為我太弱,是家族的恥辱。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讓家族感到丟臉的一件事。”徐小粟表情恢復平靜,淡淡說了一句。
“修仙家族?”羅閻眸中流露好奇之色。
“不然呢。”
徐小粟臉上露出追憶之色,緩緩道:“我哥哥是族中血脈最精純的族人,生而四臂,可稱天驕。而我,卻是個血脈退化的一干二凈的廢物。”
她抱著雙臂,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失落之色。
惹人憐惜。
“廢物又如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就不想著逆襲?”羅閻慫恿道。
“逆襲什么?”徐小粟斜了眼羅閻。
“他追殺你,害你魂體九分,你就不想著報仇,將他狠狠踩在腳下?!”羅閻似乎感同身受,咬牙切齒的道。
“我不怪我哥哥。”
徐小粟搖頭,看向羅閻,平靜道:“我能理解他,畢竟我凌虐肢解了好幾個族人,他不殺我,無法向家族交差。”
“你肢解了好幾個族人?”羅閻眼皮一跳,目光變得怪異。
他本以為這袁易陽背后的家族不近人情,因為袁易陽是廢物,所以才除掉這袁易陽。
不想。
這袁易陽竟然肢解了好幾個族人……
若他是這袁易陽的哥哥,只怕也會大義滅親。
“我只是想看看,能否將他們身上的血脈移植到我身上而已。”徐小粟皺了皺眉。
若有的選,誰想犯事呢。
她想過辦法。
升仙丹、外力刺激、覺醒藥劑……
然而,她是真的一點修仙血脈都沒了,說血脈衰退是好聽的,血脈變異成凡血才是最合適的說法。
丹藥、藥劑或是外力刺激,可以讓血脈飛速覺醒,成就能夠修仙的先天之體。
但她都沒有了,還如何覺醒?
雞蛋可以孵出小雞,石頭卻孵不出小雞,就是這么個道理。
她這種純粹的凡血。
即便放在凡人世界,也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畢竟,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能夠一直活下來的凡人,誰祖上沒闊過?誰祖上沒出過修仙者?
“呵呵。”
羅閻笑了笑,好奇道:“那前輩成功了嗎?”
徐小粟搖頭:“沒有。”
路漫漫其修遠兮。
她雖然沒成功,但已經看到了一絲希望。
想到這兒。
她再度望向羅閻,眼中盡是炙熱:“你問題似乎有點多。不過不要緊,不用多久……我們就會成為一體。”
她垂下腦袋,貼在羅閻的胸膛上,發出兩聲怪異笑聲。
……
時間流逝。
轉眼之間,半年過去了。
這半年來,百越府的局勢飛速變化。
隨著曲九幽身死,鎮守府名存實亡,各方勢力互相傾軋奪權,不知多少強大勢力在旦夕間灰飛煙滅,又不知有多少人倒在血泊中,被人夷家滅族。
這其中。
寶泰王府一改頹勢,成為最大的獲益者,漸漸掃清障礙,成為府城唯一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