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賓主盡歡的首次談話,雙方到最后都是很滿意,但卻沒有進入觸及實質的部分。
湯姆·里德爾雖然被傲慢蒙蔽了雙眼,但也沒有冒進地立刻開始誘導女孩兒朱迪,而是打算先活動一下沉睡多年的靈魂,然后徐徐圖之。
萊茵這邊也不急于立刻得到什么,他選擇朱迪這個大齡青年而非更小的偽裝形象,除了不禍及近在咫尺的女孩兒們,也是為了盡可能讓里德爾更加謹慎地行事。
臨近畢業的小巫師,和金妮那個剛入校的小菜雞不一樣。
里德爾也要擔心,萬一他不小心引起朱迪警覺,把自己往教授手里一送……
那不完犢子了?
再者說,萊茵對日記的所求并不像里德爾自以為能給予的多。
身體里有個古代黑魔后瑪琳菲森做知識儲備,再加上早已明確不吸收伏地魔那些后遺癥嚴重的黑魔法,他所求無非兩端——
一是勢在必得的蛇怪,二是對疑似魂器的瑪琳菲森的研究。
至于是否還能有其他收獲,萊茵把甄別工作交給了瑪琳菲森。
只有她認為可行的,才能適當地填補進自己的魔法儲備。
否則,他不想冒任何風險。
所以,他們的話題簡而言之就是——
萊茵講述了自己偽造的生活和所處時代背景,里德爾也講述了自己偽造的過去與所處時代背景……
里德爾也別埋怨,這是騙子對騙子的交鋒,敗者食塵不要廢話。
合上日記本,又把它丟進那個嚴密的盒子,還收進隨身攜帶的伸縮袋子,萊茵才慢慢等到了復方湯劑效力喪失。
他以節操發誓,這期間絕對沒有對克拉麗絲的身體做任何奇怪的事情!
人小多比正在視覺死角全程看著呢!
“什么感覺?”萊茵一邊換下身上的赫奇帕奇校服,一邊詢問起多比的意見來。
多比剛從精神污染里走出來,恍惚中帶著一絲恐懼:“邪惡!我感受到了邪惡!”
正如萊茵猜測的那樣,家養小精靈的魔力感知,遠遠超越了人類巫師。
它對萊茵細細描述起剛才的感覺,可以判斷里德爾從蘇醒那一刻,就在瘋狂掠奪著防御范圍內一切生命力。
尤其是萊茵特意放在辦公室的小花,隔著一面墻都開始出現凋零之態。
“果然沒那么簡單啊!”萊茵感嘆起來,“我說一個小女巫的生命,怎么能讓他重塑自身的同時,還能控制蛇怪加使用黑魔法。”
小金妮就算性格很大佬,可魔力是實打實的積淀,根本不足以撐起里德爾在密室里的表現。
這貨的恢復是完全暴虐狀態的,從無意識、無防護的細小生命開始下手,漸漸擁有了足夠的自主性,才最終壓倒金妮的自身意志全面侵蝕和占據了她。
哈利·波特?
不,可能是哈綠·波特。
“我們能不能從這個角度切入,給他投喂點兒帶后門的東西?”萊茵打發多比去收拾殘局,心里則詢問起瑪琳菲森。
瑪琳菲森歪著腦袋想了想:“這就需要一些特異的生命力了。”
自以為表現良好,收起對“朱迪小丫頭”偽裝的高冷,正在日記內部黑暗虛空中為了自己好容易復蘇而興奮到跳少年迪斯科的湯姆·里德爾做夢都想不到……
外面有個無良的大騙子,正試圖給他體內塞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萬一他以后開始失控,或者制造什么緊急情況,對方就會笑瞇瞇打開手里的開關。
“嗡嗡嗡嗡嗡~”
萊茵發誓,他兩輩子都是個純潔的精神小伙兒。
這只是在廣闊天地間吸取各種養分,轉化成可以除魔衛道的工具!
尋思著要不要去禁林找找靈感,萊茵走出了城堡,來到了周末午后的霍格沃茨校園里。
周末?
是的。
萊茵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給里德爾正確的日期,他在每一個細節都盡可能歪了那么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