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厲宵沒有上樓,而是坐在沙發上,假裝看著電視,余光卻瞥緊了婁眠。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唇輕輕抿在一起,時不時往門口望去。
婁眠是真的很想離開這里,待的越久,罪惡感就越強,尤其是發生了剛剛那件事。
她不明白厲宵的態度變化極快的原因,就像是猛獸不等獵物上鉤,主動出擊一般的迅速。
她是獵物嗎?
婁眠默默搖頭,怎么可能?
過了會兒,程巖說要送婁眠回家,其他人都回應了,只有厲宵沒說話,可跟出來的人,卻只有他。
“你出來干什么?”程巖不解看向他。
厲宵抬頭:“呼吸新鮮空氣。”
話落,程巖沒法接,只得隨他意思。
旁邊的婁眠覺得氣氛越來越怪了,尤其是她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走上前再次挽住程巖:“走吧。”
厲宵眼神突變,“舅媽,虛海灣的日出好看嗎?”
聞言,婁眠腳步一僵,緩緩回頭看他。
程巖則又是一種被蒙在鼓里的疑惑。“你去虛海灣了?”
她點頭:“嗯。”
“小宵,”程巖雙眼微瞇:“你怎么知道的?”
厲宵沒回答,含著笑看他們。
氣氛尷尬又冷。
默了將近兩分鐘,厲宵這才開口,語氣平平淡淡的:“黃潔雅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
程巖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實性,畢竟厲宵拍雜志的時候黃潔雅應該就在身邊,而黃潔雅又是婁眠的閨蜜,去哪玩說一聲也不奇怪。
這晚的語言戰爭落下帷幕。
婁眠在回家的路上睡著了,夢里,她覺得厲宵變了很多,雖然還是這張臉,性格卻天翻地覆的轉變了,又可愛又溫柔,完全不是在廚房那股子勁兒。
要用形容的話,應該是一個小狼狗,一個小奶狗的區別。
醒后,婁眠拿起包下車,等程巖車開走后,才轉身進了單元樓坐電梯,一路順暢的回到了家。
她坐在沙發上,摸著小狗玩偶肚子處的細細尖銳,幾秒后,她拉開拉鏈,扒開那些棉花,抽出了幾張紙條。
扯開后,一個個字映入眸中。
這是婁眠寫完后第一次拆開看,她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描述現在的心情。
想了想,她又把紙條塞回去了,躺在沙發上看天花板,腦袋一片空。
——
天氣愈發炎熱,臨海大學各系都進入了放假前的最后一次測試。
心理學的測驗考試排在下午,鐘明浩平常不怎么認真聽課,現在臨時抱佛腳拼命看書,恨不得直接吃進去。
“啊!好煩啊!”
余盅成績不錯,淡定的很,他回頭:“怎么了?你不認識書還是書不認識你?”
“都不認識!”鐘明浩長嘆,喝了好幾口飲料都沒壓下心里的火氣:“開了空調嗎?怎么這么熱啊?咱寢室又不是交不起電費。”
白柯躺在床上,聽見他這句話,直接把旁邊的遙控器扔過去:“自己看看。”
接到遙控器后,鐘明浩低頭看了眼,低溫度最強風,可他就是感受不到冷氣!
怒火燒心,他現在看誰都暴躁,視線卻在掃過厲宵的時候,情緒突然平靜了不少,連忙跑過去:“你緊張嗎?”
沒等厲宵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你肯定不緊張,你就是我想抱的那尊佛。”
寢室安靜了半分鐘,厲宵關掉手機:“隨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