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眠咬著下唇,一時沒有動作,腦袋里混亂至極,又是驚訝,又是羞愧,又是無奈,數不清的情緒環繞著她。
等看見程巖走遠后,黃潔雅才立馬跑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臂:“你怎么了?他說什么了?”
“我跟他說我只跟你喝了酒,結果他看見了厲宵也在旁邊。”
黃潔雅看她那一副表情,懊惱死了,自責的說:“我確實在酒吧看見程巖了,但后來厲宵醉的厲害,我一下就給忘了。”
“沒事,”婁眠搖頭,“厲宵呢?”
“他還在那坐著。”
可等兩人去到花壇邊時,原本應該坐在那的厲宵卻不見了。
馬路邊,程巖沒有立馬打車,而是順著走,指尖夾著煙,想著白天該怎么跟婁裕說提前婚禮的事。
突然,地面上多了一道影子,他扭頭看去,瞬間有些不開心,輕呵了聲:“你怎么在這里?”
“你都能在,我為什么不能?”
話落,厲宵從他西裝口袋里抽出煙和打火機,自顧自點了根,隨后直接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你——”
“怎么?舍不得這點東西?”厲宵吸了口煙,隨后吐出,薄薄煙霧順著他鼻梁升至空中,最后消失不見。
程巖收回視線,帶著一聽就能感受到了勝利者語氣:“婁眠,你不用想了。”
可厲宵的回答讓他有些驚訝。
“我沒有想。”
程巖聽到的時候,還思考了兩秒,難不成他放棄了?是知道不可能,所以覺得沒必要下去?
厲宵食指彈掉煙灰,語調嘲諷:“因為她一定會是我的。”
這話一出,兩人氛圍瞬間僵硬冷下,同時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對方。
程巖活了幾十年,在商業界也是從無到有自己打拼出來的,此刻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像死盯住獵物的雄鷹。
厲宵也不遜色,他的眸色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滿是冰冷,嘴角卻揚起一抹欠打的弧度。
兩個男人就這樣面對面對持著,誰也不讓誰。
凌晨的天空暗淡無光,月亮都被云層遮住,只剩下昏暗的路燈還照亮著。
不知道是誰先沉不住氣伸手打了一拳,就此開始。
程巖的西裝被地面灰塵蹭上,臉上掛了傷,嘴角也破了皮,可他下手還是沒收力氣,仿佛被壓在地上的不是他家人。
兩人勢均力敵,厲宵年輕力足更有優勝,縱使被壓住了,可不到半分鐘就又翻身為主。
此刻的程巖不是舅舅,厲宵也不是外甥,只是情敵,為了爭奪婁眠而大打出手。
婁眠和黃潔雅小區內都找遍了也沒看到厲宵,最后分頭從路邊開始找,可黃潔雅都跑到了下個路口,還是沒看見人影。
婁眠剛出小區跑了兩三百米,就看見厲宵坐在路燈下抽著煙,等她湊近之后,才發現他臉上有傷,瞬間緊張起來:“你怎么了?又是跟誰打架了?”
話剛說完,她突然想起程巖這個人,遲疑道:“和程巖?”
厲宵手指一松,煙掉落在地上,他抬腳碾壓上去,點頭。
“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婁眠心疼的抬手,想撫摸又不敢碰的樣子。
他沒說話。
過了幾分鐘,婁眠袖子突然被扯了扯。
厲宵眼眶微紅看她:“婁眠,和誰都好,不要和程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