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緣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醫生!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
“沒事了,好在避開了危險位置,”醫生摘掉手套,抬眼看向婁眠,卻發現她還在這,用著威嚴語氣:“我不是讓你去處理手臂的傷口嗎?你怎么還沒去?”
“我——”
“別說了,快去。”
婁眠看了眼程緣,對方撇過頭不和她對視,身邊的黃潔雅也拉了拉她的手,這才答應下來:“好。”
……
婁眠手臂傷口也不淺,女醫生說需要打麻藥縫合,她垂眸,輕聲道:“不打了。”
“什么?”女醫生看她的眼神似乎像是在看傻子:“這可不是一針兩針能解決的事,別犯傻。”
“不打。”
黃潔雅蹙眉,“婁眠,你就算不打麻藥,厲宵也不能馬上就好起來,沒必要讓自己痛上加痛。”
聞言,婁眠抬頭,一滴淚直直落下,“可他現在這樣是我造成的。”
最后,黃潔雅和女醫生還是沒能耐住她的硬脾氣,處理完之后沒打麻藥,就這樣給她縫合傷口。
婁眠痛的咬緊牙,另一只手發抖,可還是沒喊出聲,一句疼都沒說,強忍著熬了過去。
等處理好傷口后,她眼眶通紅,里面布滿紅血絲,說話也有氣無力:“潔雅,扶我一下。”
“好。”
黃潔雅拿過醫生給的紙塞進包里,隨后扶著她回到了手術室,可過去一看,門是開的,詢問回來拿東西的醫生后才得知厲宵已經轉進vip病房了。
程緣走時還特地囑咐醫生,別告訴婁眠病房號。
比起送厲宵來的婁眠,醫生還是更加偏向于厲宵的家里人,所以遵守約定沒有說出病房號,只留愣了神的婁眠靠在墻邊。
見狀,黃潔雅無奈嘆氣,跑去服務臺詢問,可也是沒有結果。
程巖在臨海有權有勢,他一開口,幾乎都幫著隱瞞,更別說是他的姐姐程緣親自叮囑的事,那簡直是壓倒性的偏袒。
婁眠想打電話讓婁裕查,可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婁裕本就不讓她和厲宵走太近,上次的事已經快觸碰底線了。
要是婁裕知道這回事的話,別說幫忙,他只會更加隱瞞起來。
黃潔雅頭疼扶額。
這都什么事兒。
雙雙受傷已經夠嚴重了,居然還把三角戀給扯出來了,真是離譜媽媽給離譜開門——誒,離譜到家了!
……
白天,程巖親自去了學校,班導見到他時可謂是一個開心,畢竟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見面。
可程巖說出的話讓他愣了下,前者并未多解釋,留下一句‘什么時候恢復好什么時候再回學校’就走了。
一時間,大家都開始猜測厲宵受傷的原因,是被搶劫了,還是被搶劫了,還是被搶劫了?
除了搶劫,他們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畢竟厲宵下午還在聽演講,怎么晚上就受傷了?
打聽過后,他們發現就連厲宵的三個室友都不清楚狀況,全都是一頭霧水,盲目猜測。
中心醫院vip病房。
窗簾被拉開,陽光直直照射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上,他閉著雙眼,唇瓣也恢復了些血色,眉頭卻輕微皺起。
幾分鐘后,白床單上的修長手指動了下,又動了下。
他睜開雙眼,只覺得陽光有些刺,剛想抬手遮住,腹部就傳來痛感,又被迫垂手。
厲宵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是在病房,又輕輕掀開被子,腹部那裹著繃帶,他及時的放下手,這才沒扯開傷口。
婁眠呢?
她沒事吧?
厲宵喉結滾動了下,按響手邊的呼叫器,沒過兩分鐘護士就來了,“醒了?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