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像是沈家大小姐那樣的,將來會嫁給什么樣的老公?”
腦海中浮現出了安夏當年問我的問題。
我當時回答:“我覺得沒有一個男人配得上她,她就該做個商業女王。”
不過如今,我的答案變了,我又偷偷的去看了一眼身邊這個沉穩冷靜的病弱之人,盡管陸謹修孱弱多病,或將不久于人世,可他依舊是那個能夠肩扛重擔一樣的大人物,小時候我總是幻想天有一天會塌下來,那個時候還沒有亡故的父親就告訴我了一個道理:“天塌下來,總有個子高的人頂著。”
自此之后,我就再也不怕了。
。
陸家產業下的一個年虧損足有上億的酒店就開在了每平方米要二十萬的市中心二環以里,這大約也是陸家最虧錢的產業,我就此八卦還詢問過許默白,許默白坦言這個地方表面上是個高端酒店,實際上就是陸謹修的一個‘會客廳’,大概意思是說,陸家一年有好幾十甚至上百場宴會,基本都在這個地方舉行。
那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這虧損上億究竟是在怎么來的。
然而上億在陸謹修這里,顯然不是什么事,這種向來只有上流社會的人才能夠踏足的宴會,我今天才算是有幸踏足,多少還是沾了陸謹修的光。
兩個酒店人員推開了正廳的大門,這里面舉著香檳,西裝革履的人都第一時間看向了大門口,我的眼神飄忽,哪怕是給陸謹修丟了臉,我也在這種場合抬不起頭來,作為平民的自卑感油然而生,更多的是對迎面而來的未知恐懼而低下了頭。
相比陸謹修跟我說這是一場小的宴會,我更愿意相信這是家宴。
因為盡管是那匆匆一眼,我也發現這些人胸前所戴的陸氏家徽。
也不是所有陸家的人都能夠擁有這種象征義非凡的家徽,按照許默白的科普,這種家徽只有陸家的掌權人,也就是陸謹修先生本人才能夠佩戴家主的家徽,而血緣較為親近的,也可以說是陸謹修的叔伯,叔伯的兒子女兒,才能夠佩戴陸家的子孫系家徽,像是那種遠方親戚,比如你七舅姥爺的外孫女諸如此類同姓宗族,三代之后都不來往的人,或有一個代表可以佩戴家徽,其余的那些頂多就是走個后門,頂多做個酒店經理在陸氏打打雜,并不能上的了臺面。
于是我了解到了,陸家是一個血脈關系錯綜復雜的大家族。
這里面的水深,像是我這樣初入職場的小透明根本沒有辦法猜透,人心詭變,陸謹修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摸盤滾打了這么多年。
鋼琴師在角落不知疲倦的彈了一首又一首,這里卻沒有一個人在真正欣賞音樂,每個人的心思都深沉如海,我挽著陸謹修的那只手不由得收緊了一些。
他大約感覺到了我的緊張,左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手背,低沉著聲音道:“放輕松。”
我也很想放輕松。
我心里默默地回答著,如果說第一次帶女朋友見家長是尷尬時刻,那么像是陸謹修這樣帶我這樣的合約妻子來見陸家全部的家族成員,那就是地獄級別的尷尬時刻。
我小聲說:“我覺得以后再有這種事情,你還是提前讓許默白通知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