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戎也沒有把這幾人放在心上,兩個奴才,還有一個,是讓他心里厭惡至極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若不是因為謹夫人,他應該早就被立為太子了。他雖然不是嫡子,但是中宮無所出,又是長子,立嫡立長,太子之位就應該是他的。
可惜,因為半路殺出個謹夫人,得了皇帝所有的寵愛。所有人都說,皇帝一直在等謹夫人生出個兒子來。
如今中宮病弱體虛,也沒有幾年了,指不定哪天就駕鶴西去了。后位,也是謹夫人的。
沈行戎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懷,眼里也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不過就是一只風箏,有什么好吵的?來,大哥哥讓人給你再做十只。”
沈今朝把風箏一摔,“我才不稀罕你的風箏!你快給圓圓和啊庭道歉,也要學狗叫學狗爬,不然我……我……我哭給你們看!”
沈行戎:“……”
“朝朝哭了可就不漂亮了。”一道盡管盡量柔和但卻仍然暗藏威嚴的聲音傳來。
徐妃已經率先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祁筠庭也跟著行禮,余光看見一抹明黃色進入了視野,上面的刺繡精美絕倫,腳步又沉又穩,從他面前緩緩的走過。
他低著頭,不敢動一下。
皇帝將沈今朝抱在懷里坐下,笑著捏了捏沈今朝的臉,“朝朝怎么闖禍闖到你徐母妃這兒來了?父皇不是同你說過,不可以掉珍珠的嗎?”
沈今朝拉著皇帝的袖子撒嬌,“父皇都好久沒和朝朝玩兒了!”
“好好好,是父皇錯了。那朝朝同父皇說說,方才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大哥欺負圓圓和啊庭!”沈今朝立馬告狀,“大哥對圓圓和啊庭進行人格侮辱巴拉巴拉巴拉……”
皇帝冷淡的看向徐妃,“可有此事?”
徐妃看了一眼芳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時機都拿捏不好,難怪斗不過謹夫人!
芳容委屈低頭。
徐妃道,“此事想必是一個誤會。戎兒只是帶朝朝的人進來撿風箏,想必是因此發生了一些口角。”
“都多大人了,還和小孩子計較?”皇帝的目光又凌厲的射向沈行戎,“既然是誤會,給人道個歉就行了,何必鬧得這么難看?身為長兄,就該有長兄的氣度與胸懷!”
沈行戎低頭,眼里都是恨恨和不甘,說的話又是極為卑微誠懇,“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
“你何錯之有?”
“兒臣不該……言出不遜,為難小輩,丟了顏面。”
皇帝抹了抹沈今朝唇邊的紅豆玉米糕的一點渣滓,“既然知錯,也認了錯,該如何,你當知道。”
“是。”沈行戎轉過頭看向陶圓和祁筠庭,神情誠懇,“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們原諒。”
陶圓坦然接受了。
祁筠庭卻受寵若驚,有些茫然有些無措的道,“沒、沒關系。”
他們也敢受?沈行戎心下冷笑。
“都起來吧。”
“謝皇上。”
皇帝看向祁筠庭,“你就是朝朝的伴讀?”
皇帝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看穿,他捏緊了袖口,“是,皇上。我……草民祁筠庭。”
“是個好孩子。”皇帝說了這么一句話,又低頭同沈今朝說話,“朝朝,父皇再讓人給你做幾只風箏好不好?”
沈今朝也脆生生的答,“好!不過父皇要記得陪朝朝放風箏!父皇還答應朝朝,要陪朝朝下江南游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