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就像是兔子一樣,讓她怎么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宿主,就答應他吧。他的黑化值又開始不穩了,反正出來玩兒不也挺快樂的嗎?】
009的聲音毫無感情起伏,時不時斷續一下,讓沈今朝覺得有點好笑。
“那我……常出宮來看看你?”沈今朝遲疑了一下。
“好。”祁筠庭一聽就又笑了笑,臉上的欣喜清晰可見。
造孽啊。
人家才十六歲呢,放現代都還沒有成年,沈今朝覺得自己在犯罪。
祁筠庭休沐那天回了祁家。
祁澤現在每天都無所事事,比小時候更混賬了,成天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外面和狐朋狗友廝混。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丞相吩咐過了,祁筠庭回祁家的時候,祁澤沒個正形的也坐在大堂里等他,時不時的打了個哈欠,一副分外困倦的模樣。
祁丞相已經明顯的有了老態,胡子都有些灰了。
五年前他的身體本就開始有了小病小痛,如今看起來也沒有完全大好。
“啊庭回來啦?”丞相夫人高坐在首位祁丞相的旁邊,笑瞇瞇的道。
“父親,母親。”祁筠庭端正的見了禮。
“坐下吧。”祁丞相發話。
祁筠庭也沒客氣。
“你這五年都在謝斯寧的總督府學習嗎?都學了什么?”
“回父親,總督教我讀書明理。”
“讀書明理?”祁丞相冷哼了一聲,“他自己就是個胡攪蠻纏不講理的,竟然能教你明理?”
說著,頓了一下,“若非我的身體每況愈下,我便親自教導你了,也不會讓他謝斯寧搶了去。”
祁筠庭沉默著,心里卻冷冷的哼了一聲。
好話誰都會說。
如果他當真有心,也不會十年對他不聞不問,眼看在皇帝公主面前得了臉,他又巴巴的來找人。
結果也并非是想關心這個兒子,不過是為了給另一個兒子鋪路。
希望落空,五年又對他祁筠庭不聞不問。
父親?他也有臉應。
丞相夫人解釋道,“你父親的身體本就有隱疾,近些年來也愈發的不好,他也是有心無力。”
祁筠庭霍然起身,“我這一次來丞相府,一是為了同丞相裝裝父子情深。二是,裝完了,我也要說一件事情。”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祁筠庭負手而立,“你們一個個的也不用再裝了,我有今天,和你們半分關系都沒有,也不用在我面前詆毀總督。總督雖然不羈,但是他真真正正做到了父親該做的事情。”
“他會關心我飯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穿的暖不暖,會將父這個字負責到底。但是丞相你呢?”
祁丞相臉帶慍色,“祁筠庭,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丞相夫人也皺著眉道,“是啊,啊庭,你說這些話,是在誅你父親的心啊。”
“誅心?”祁筠庭溫和的一笑,“若是真的能誅到丞相的心,我倍感榮幸。話我今天在這里,只說一次。你祁丞相身份貴重,是我娘親身份低微,不值得你尊重惦記,是我祁筠庭不配做你的兒子。既然你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從今以后,也別在我面前裝什么慈父了。”
祁筠庭頓了頓,“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混賬!”祁丞相惱羞成怒,拍桌而起,“逆子,逆子!若是沒有我,你會有今天?若你不是我祁正的兒子,你會被公主選為伴讀?!你若不是丞相府的公子,你攀得上天家攀得上謝斯寧?!如今你的翅膀硬了,就要和丞相府撕破臉皮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