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將軍府前廳。
宋母看著下面垂首的女子,狠狠地一皺眉,“你剛剛說什么?”
宋母威嚴起來也不是唬人的,女子哆嗦了一下,仿佛就要哭出來了,“我……我沒有說謊,這腹中孩兒確實是將軍的……”
女子扶著已經約摸有五個月左右大的肚子跪了下來,哭道,“那夜,將軍和我家主人左常事喝酒暢聊,但是將軍喝醉了,我家主人讓我去服侍將軍,但是沒想到……沒想到將軍卻強占了我!”
“我家主人得知此事,說將軍同夫人恩愛,不愿讓我打攪他們之間的感情,便讓我隱瞞此事。卻不想……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已經瞞不住了……”
“我可以不要名分,但是孩子畢竟是將軍的血脈,萬萬是不能跟著我一起為奴為婢的受罪啊……”
宋母說,“你先起來。”
女子擦了一把眼淚,還是起來了,“老夫人盡可去查,那一夜將軍究竟有沒有回將軍府,是不是左常事的府中!”
正好,宋衍回來了,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神色突然變換了一下。
宋母哪里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恐怕宋衍自己也知道,只是順水推舟的接受了左常事的安排,以為能夠就此瞞下,卻沒有想到這女子自己找上了門。
宋母看著宋衍,“阿衍,此事你欲如何處理?”
宋衍沒有說話,神色之間說明了他不想管這個女子。
宋母嘆了口氣,“畢竟是宋家的血脈,是你的孩子,流落在外到底不好。”
“那母親的意思是?”
“月月剛生了大壯,現在讓她知道……這件事情的話,到底會想不開。這樣吧,我把這個女子帶回國公府看著,等以后再找個機會同月月把事情挑明,如何?”
宋母見宋衍沉著臉不說話,也沒管,繼續說,“她的身份太低,做個通房侍妾的都可以,看你想怎么安排了。你若不想給個名分傷了月月的心,就等她生下來之后,把孩子養在月月名下,至于她么,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成嗎?”
宋衍卻突然站了起來,“這件事情我可不敢輕易認下,那天晚上我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這孩子怎么來的,究竟是誰的,唯有她心里清楚。這冤大頭,我可不會當的。”
宋衍說完就揚長而去,進去找沈今朝了。
看到沈今朝還在睡,宋衍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后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鼻骨。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后,他和左常事就已經不來往了。他本來和左常事就不溫不火不咸不淡得關系,那天突然硬拉著他去他家喝酒,他就直覺不對了。
但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也拉著他去,他才勉為其難的同意了。誰卻知,酒里是下了藥的。
他敢說自己沒碰過那個女子,也敢發誓,但是說出來誰又會信?當時左常事家的仆從好幾個都看到了他和那女子……躺在了一起。
左常事當時信誓旦旦的說必定不會讓消息泄露出去,宋衍開始的時候半信半疑,后來發現真的被瞞住了,他就沒往心上去。
加上月月還在孕期,怕她動了胎氣,他也就默認了左常事的安排。
現在他才知道,那不過是時機未到而已。
宋知亭有句話說的對,說行軍打仗,誰也比不過他,可是玩弄手段,他卻連入門漢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