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不算干凈,渾濁的氣味,還有吱吱叫四處亂竄的老鼠。
可是沈今朝的心卻一點一點的冷硬了起來。
不管是誰栽贓陷害的他們,都要付出代價,為宋知亭受的傷十倍償還。
宋知亭被鄂析吊著命,忍受折磨千百回,但是永遠都留著一口氣,等著他點頭認罪,親口說出是自己害的太子。
半個月后的這天,鄂析依然準時出現。
沈今朝死死的盯著他,眼睛里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殺氣。
鄂析笑了一聲,“長公主可千萬別這么看著下官,下官今天來,不是折磨宋大人的。”
鄂析打了個手勢,就有兩名提刑司的下屬各自端著一個瓷碗走進他們的牢房。
沈今朝和宋知亭都被牢牢的鉗制住,她看著那碗里呈現紅褐色的水,神色驟變,“這是什么?你剛做什么?”
鄂析又笑了一聲,“既然兩位如此守口如瓶,寧愿忍受酷刑也不愿意開口。活人頑固,那下官就只有問死人了。”
意思再明顯不過,那是一碗毒藥,鄂析要殺了他們。
鄂析悠哉悠哉的又說了一句,“罪犯畏罪自殺的人可不在少數,你們服毒自盡,不言而喻。長公主放心,這毒藥看起來是不太好,但是口感極佳,死時也沒有什么痛苦。”
那邊,宋知亭已經被強行灌了下去,但是到底是處于昏迷狀態,有些藥汁淌在了他的身上,一時間竟然分不清他的衣裳上是血多一點,還是藥汁多一點。
沈今朝萬念俱灰,沒有反抗就吞了毒藥。
鄂析很滿意,隨后大笑著離去。
宋知亭死了,她的任務就失敗了,可是她若死了,她還能再來。
失敗或者成功與否,她已經不是很在乎了。
大不了,大不了她拉著這里的所有人一起陪葬!
約摸是一刻鐘之后,沈今朝的腦袋已經開始昏昏沉沉,眼皮發重。
她閉上眼睛時在想,真好,他沒有醒過來,什么都不知道。
牢房的窗口又高又小,透進來的光微弱得如同螢火。可是風卻四面八方的襲來。
真冷啊。
也真沒用啊,她想,在這種時候,竟然都不能為他做些什么。
沈今朝的眼前一黑,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你也看到了,長公主在獄中不堪看宋知亭受辱,服毒自盡。”鄂析神色淡淡,對著面前的裙光道,“所以不是我不愿意放人。”
裙光看著面前的兩具已經冰涼的尸體,神情激憤,“晉國,提刑司,我都記住了!”
然后裙光吩咐自己人把沈今朝和宋知亭的尸體都帶回了宋府。
宋府。
手下看著已經死去的長公主和未來駙馬,面面相覷,又一臉苦相。
“陛下還有幾天就到了,要是看到殿下這副模樣,我們怕是慘了……”
太子被害的真相也已經查明,是另一位皇子所為,和宋知亭、沈今朝都沒有任何的關系。
所以,裙光今天是去提人的。可是到了提刑司,鄂析說什么都沒有放人,最終還是裙光據理力爭,沒想到見到的……卻是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