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南昭國主言外之意的宋母,險些沒繃住。
到底是自己不能輕易得罪的人,還是吩咐人去清掃出兩間廂房來。
只是沈今朝這邊,宋母一時間是沒辦法下手的。
人前腳剛進國公府,后腳人就出事了,恐怕是不能輕易善了的。
無奈之下,宋母只好讓人去叫醒沈今朝,除去藥效。
來日方長,她并不急于一時。
而這個時候,宋知亭也回國公府了。一進來,就先確定了沈今朝的安全,得知沈今朝只是昏迷,待會兒就醒,他松了口氣。
片刻之后,宋知亭看著宋母紅了眼,“母親再對我如何不滿,也不應該對她下手。母親明知道,她是我的命。”
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問最是傷人心,而宋知亭是問也沒有問,直接就給宋母定了罪。
“你這是什么意思?”宋母一臉不可置信的震驚和傷心,“你是認為,是我給她下藥的嗎?”
“你認為,我是對你不滿?”宋母又追問了一句,神情不忍又難過。
“難道不是嗎?我從小就不曾養在你的身邊,對我沒有感情我理解。你認為我是在搶宋衍心愛的女子,所以才派人追殺我,不是嗎?”
宋知亭把一個劍穗扔在宋母的腳下,“這個劍穗,母親應當認識。這是父親副手的劍穗,他忠于父親,也對母親言聽計從。而他,今天卻在追殺我。”
事情敗露,宋母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和阿衍一樣,都是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怎么會有親疏之分?我確實吩咐了他拖住你,卻沒有讓他殺了你。”
“沈月引得阿衍和你們父親決裂,家不成家。我原本以為她死了,阿衍終于有機會回國公府了,可是她為什么,為什么又會死而復生?”
宋母氣急了,“這也就罷了,裝裝婆媳和睦,原本也沒有什么。但是她卻又一面勾得你也對她神魂顛倒,說什么非她不可!她不過是一介低賤的孤女,她憑什么讓國公府破碎到這種地步?她配不上你們啊!”
宋知亭哽了一下,看著面前凄愴的母親,他到底是心軟了。
他扶起宋母,語氣稍微緩和,卻依舊沒有松口,“我必須帶她走。母親,沒有她我活不成的。”
“那南昭長公主怎么辦?你可是和她婚約在身,如今她和南昭國主就在府中,你將他們置于何地?!”宋母氣的胸口發疼,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也在你的算計之內?”
宋知亭沉默了下來。
宋母冷笑了一聲,甩開宋知亭的手,“好啊你,宋知亭,你連母親都算計。你心里除了那個沈月,你到底還有沒有你的父母親,有沒有這個家?!”
她就說,怎么會那么巧,他們那么巧就在那個時間節點來了,還非要見到人不可。
宋母怒吼了一聲,“那個沈月,當真是個妖女!專來禍害宋家的妖女!”
“母親。”宋知亭無奈的嘆了口氣,“論先來后到,是宋衍搶走了阿月,論感情,阿月喜歡的也是我。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手,即使母親罵上再多句。”
沒想到,這些話反而更加激怒了宋母。宋母一個沒撐住,直接氣昏了過去。
宋母醒來以后,看到了床邊守著的宋知亭,她落著淚道,“母親要的并不多,只希望你們兄弟和睦,相親相愛,這個家美美滿滿的,就夠了……阿亭,胡鬧了這么久,你怎么還不醒?沈月注定是一個禍害,她只會讓這個家分崩離析啊……”
宋知亭看向窗外的日光,修長的雙腿交疊,姿態隨性慵懶。
“母親,我這輩子就只有這么一個想要愛到至死方休的人,你不能阻止我的呀。沈月好或者是不好,都隨他去,我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僅此而已,我有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