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子?”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她怎么都想不起。
“嗯。之前把他送進了東廠,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得到了陳懷山的信任,直接送進了宮。”
她想起來了,這個小梨子就是那日因為叫錯了她的名字,所以差些被殺的那個小太監。后來被沈青炎要求去陳懷山身邊做內應。
“這樣的人,還值得相信嗎?”她小聲嘀咕道。
“咱家也覺得不可信了,陳懷山不會那么簡單地相信一個外人,可偏偏他就成了他的心腹。”林藍衣竟這樣回道。
“不可信的人,我還需進去與他接應?”
“姑娘,實話說,咱家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這些這都是千歲的意思。”
“哦。”她不再多問什么,她自覺沈青炎不會害自己,所以按照他說的去做不會有事。
林藍衣因為身份特殊,不便送她去皇宮,便差遣了兩個買來的小丫頭服侍她。
在后門坐上轎子,鬼鬼祟祟像是做賊一樣。
她忍不住笑道:“我這一點也不像去進宮,倒像是去行刺。”
林藍衣俯下身,在她耳邊小聲說:“姑娘這話說得就有理了。”
“唉?”
“行刺二字用得妥當。千歲能否挺過這一遭,全看姑娘的本事了。”
話說完,他放下簾子,招呼轎夫抬轎子往皇宮去。并還囑咐,走到市井之上別忘了敲鑼打鼓造聲勢,要讓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今日青州池家的三小姐要進宮了!
苻心瑤端坐在轎子里,腦海里想著他剛剛的話。
什么意思?行刺也變得有理了?
既是要行刺,難不成沈青炎他也……
不不不,他不是向來是忠臣孝子嗎?難道他一直以來對皇上的一片忠心都是裝出來的?
而且是裝給她看的。
他的內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自己?
行了一小段路,走出西廠的這片地,轎夫依著林藍衣的意思吆喝起來。
“這是青州池家三小姐的轎子,今日三小姐進宮,各位回避了,都回避了!”聲音洪亮,一聲接著一聲,驚得路人紛紛躲開。
有孩子忍不住想扒窗戶看一眼里面坐著的人,卻被轎夫狠狠拽下,扔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哭。
“別這么粗魯。”苻心瑤制止住。這些畢竟是西廠養出來的人,出手沒個輕重。她看不下去。
“三小姐,都是些毛小子,你不必放在心上。”
“停轎停轎。”她仍堅持喊道。轎夫無奈,只得按下轎子,停她吩咐。
“取點銀子給他們,讓他們好去請郎中,再有這樣的孩子,就拿些糖打發了他們,可千萬別再動手了。”
轎夫雖不解她這般善心,但還是諾了一聲,依著她的意思取了銀子要給他們。
但才掏出懷的銀子,還沒遞到孩子手上,就被人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