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哪管這些,就是真正師承林如海,在她心中也沒有寶玉重要。
別說是舉人,就是個狀元,在賈母、王太太以及這滿堂的人中,又有幾人看重。
再強也強不過這座國公府帶來的榮耀和尊貴。
賈政這一番話,真正記住心中的沒有幾人,但是薄紗后的李紈、探春和寶釵卻微微側目看了過來,眼神中多了幾分贊賞。
賈政眼中浮現出長子的風采,又正色說道:“子川確實也有幾分珠兒的風度,就連之前在前院,兒子也愣神了一下。不過未能及時通知母親,引起母親思念,是兒子的過錯。”
“不怪你,這誰又能想到呢!”
賈政與賈母的對話,滿堂無一人插話,包括從動容中釋懷過來,現在目光古井無波的王夫人,就連薄紗后的李紈也漸漸止聲。
隨后賈母有問道:“小先生,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令尊怎么樣?”
陳洛心中有些別扭,跟現代查戶口似的,但依舊是恭敬和聲道:“多謝老太太關心,不敢受先生稱呼。小生今年一十五,未曾有過婚配,家父五年前早亡。”
說完,陳洛掩袖遮目,好似也要垂淚一般。
“這……”
看提及道陳洛傷心事,廳中又是一片寂靜,但到底是賈母世道,笑著說道:“那以后多來府內走動走動,你既是如海的弟子,那自是一家人。”
陳洛忙點頭稱是。
一旁呆滯的賈寶玉看見風骨俊秀的陳洛,剛想要結交一下后,聽見陳洛竟然是個祿蠹后,心中不由得厭惡嘆息了一陣。
“孽障,你在那愣著干什么,還不見過你世兄。老太太,太太垂淚你也不幫忙勸慰,來……”
還沒等賈政說完,賈寶玉渾身輕抖了一下,好像看到賈政舉著殺威棒而來,然后就瞧見賈母胡沁佯裝不滿的看著賈政。
“母親……”
賈政一揮袖,好似在陳洛面前丟了臉一般,不滿的哼了一聲。
廳中頓時寂靜了一會,也沒人敢出聲,林黛玉這才裊裊輕聲,其他人剛剛止哭,黛玉似梨花帶雨,向陳洛行了福禮,哽咽道:“陳師兄,家父的家信現在在何處,能否給我。”
陳洛這才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封黃紙封面,上述吾兒黛玉親啟,笑道:“師妹,林師書信在此!”
陳洛右手取出信件,就見一個梳著兩花羊角辮的紫色衣裳少女來拿,又將信件交給黛玉。
“小姐,您瞧瞧!”
聽著紫色衣裳少女的話,陳洛也大致能猜到這是誰,想必是紫鵑無疑了。
黛玉剛拆信件,還未看幾個字,眼眶中的淚水就緩緩流出,滴到書信上,使的墨跡染成了墨梅花。
賈母心疼的又將黛玉往懷中一攬,輕撫后背,小聲地安慰。
賈寶玉終于有些站不住了,但是偷偷瞧了一眼賈政,剛好還被賈政注意到,就聽見賈政怒罵道:“還不快給你世兄見禮。”
賈寶玉目光一滯,宛若僵尸般的像陳洛一禮,煎熬道:“見過陳世兄……”
陳洛自是還禮,然后又看向賈政,問道:“世叔,林師書信已經送到,我的任務完成,家中亦有事情,今日可否先行告退。”
哪知賈政卻攔住陳洛,沒讓陳洛辭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