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釵瞧著香菱嬌俏認真的模樣,乖覺可喜,對香菱的好感加深不少。
史湘云一下就從寶釵身邊滑出,雙手按著香菱的削肩,對于作詩她向來心潮澎湃。
她是個急性子,還未等黛玉開口,急沖沖地笑著對黛玉說道:“林姐姐快說,今兒我必能做首好的來!”
黛玉不置可否,也知道史湘云素來如此。
半斜臻首,輕啟櫻唇道:“昨夜的月最好,我正要謅一首,竟未謅成,那你們竟作一首來。十四寒的韻,由你愛用那幾個字去。”
香菱聽了,喜的是有一個不錯的詩題,不過限韻有些難了。
拿著王右丞詩,又苦思一回作兩句詩;又舍不得杜詩,又讀兩首。
眉間一點胭脂忽蹙忽釋,倒像是有些茶飯無心,坐臥不定。
寶釵在一旁瞧著,走到香菱邊上,佯裝輕打黛玉笑道:“你何苦自尋煩惱,你才學詩幾日,顰兒就給你尋個難題,都是顰兒引的你,我帶你去尋她算帳去。”
香菱猶決不定,貝齒輕咬下唇,笑著對寶釵搖搖頭,笑道:“好姑娘,別混我了。”
愣了半會,一旁的史湘云頗有急切,打斷黛玉剛想說的話,牽著香菱羊脂般的小手笑道:“姑娘莫急,你且先聽我的詩后,再想想!”
香菱蹙著柳眉,撅著的朱唇也笑了起來,忙道:“好姑娘,那你先說,我也學一學!”
只聽史湘云輕快的聲音響起:
秋風拂過秋水鸞,秋月猶沁半分寒。
一縷清光艷九州,淡悲秋色滿城涵。
檻外寒梅橫枝攔,月下銀霜底里干。
歲歲年年花相似,凄凄秋月孤心禪。(瞎寫的,劇情需要勿噴!!!)
探春拉著史湘云,撲哧笑道:“云妹妹,你這作的也太質樸了些,快是快了,但又有些俗了!”
史湘云不以為意道:“三姐姐,素是素了些,我這是拋磚引玉,等著香菱呢!”
香菱垂著頭,不好意思道:“姑娘作的極好了,我還一籌莫展呢!”
正說著,腦海中貌似浮現出月色,心中富有草稿。
香菱不似史湘云那般能隨口而出,取出紙張作了一首,瞧著寶釵在一邊,便先與寶釵看。
寶釵看了笑道:“這個不好,不是這個作法,不過你剛學便有這般,已是不易。你別怕臊,只管拿了給她瞧去,看她是怎么說。”
香菱聽了,便拿了詩找黛玉。黛玉看時,只見寫道是:
月掛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團團。
詩人助興常思玩,野客添愁不忍觀。
翡翠樓邊懸玉鏡,珍珠簾外掛冰盤。
良宵何用燒銀燭,晴彩輝煌映畫欄。
迎春和惜春不擅作詩,而且兩人頗喜寧靜,只在一旁坐著看幾人閑聊作詩,時不時的插上幾句。
黛玉看完笑道:“意思卻有,只是措詞不雅,皆因你看的詩少,被它縛住了。把這首丟開,再作一首,只管放開膽子去作。”
香菱聽了,默默的回來,越性連板凳也不坐了,站在那里愣愣出神。
寶釵忙拉著香菱笑道:“姑娘怎和云兒學了,瞧著要‘瘋’了!”
香菱只癡癡的笑著,并未理會,一心只想著作一首好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