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黃金瞳呢?
血脈的威儀,悠遠的天空,藏鋒的劍。
龍馬潤一恍惚,他下意識的摸著脖子。
.....自己原來沒死啊....
鼻子溫熱,卻是一抹鮮紅的血,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踉蹌的癱倒在沙發上。
連貫的思緒突然斷裂,像是醉酒的人一般,但不同的是酒精只是掌控了人的神經進而愚弄了人的意識,而龍馬潤一的思緒是被斬的七零八碎。
空白而茫然的意識不再有仇恨,不再有執念,所有的一切都被斬碎了,甚至連自身都消失了。
“我是誰?”
顫栗的疑惑在腦海里迸發,那一剎那像是經歷“無間地獄”恐怖。隨后意識連貫,龍馬潤一嘶啞著卷縮著,鼻血像是開了閘水龍頭一般。
遲到的痛苦降臨,那是意識上的千刀萬剮。
“青年人欠收拾,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道誰塞給你的。”白沫說道,目光移向中林君山。
雖然是一對黑褐色的瞳孔,但中林君山卻打了個冷顫,視線下移,他不敢與其中藏著可怕的事物對視。
看到像攪碎了靈魂的龍馬潤一,中林君山更加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浪花先生,請您問吧。”他低著頭說道。
白沫問道:“蛇岐八家囚禁關押‘鬼’的地方在哪?不只是犯事被抓起來的,還包括‘軟禁’的那些。”
“你指的是我們這樣‘鬼’逃出來的地方吧?”中林君山答道,
“本家在很多偏遠且封閉小鎮的小鎮設立軟禁區,呵,孤兒院或者教會,我們這樣‘鬼孩子’被從父母身邊抱走,以孤兒身份投入到那些大院里。這樣地方很多,分布很廣,像是我就是在北海道,潤一則是四國島....”
中林君山說著,像是翻開回憶簿:
“但每一個地方蛇岐八家都能監管的到,會派人按時的例檢,不定時的抽檢,若是‘安全’則就不會剝奪‘鬼孩子’有限的活動權利,嗯,只有孤兒院和教會,哪怕是進入鎮子或者少有郊游活動都會有嚴苛監管條例,‘鬼孩子’與他人交流都會被記錄,不能流露出任何會被懷疑的情緒波動。
我還記得,當時的一個‘鬼孩子’,挺瘦弱小的女孩子,因為玩具被人弄壞發生爭執,不過是抄起掃帚捍衛自己權利而已,就被判定有暴力傾向,關進了禁閉室約莫一個月的時光。
被關前那個女孩子還有一張掛著眼淚的倔強臉,但之后就只剩一具空殼,任由其它孩子再怎么欺負她,她再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然后....主動離開了這個對她惡意的世界。
‘他們’在這方面從來是不留余地,‘寧可錯殺覺不放過’的精神,大概連政府衛生疫檢單位都要向他們學習,呵呵....”
嘲諷語氣,中林君山臉上已經流露出對“蛇岐八家”的憎惡了。
龍馬潤一說錯了,中林君山是“自私”的在享受來自家人的“幸福”,但那是被蛇岐八家剝奪走的,中林君山只是把“它”找回來而已。他對蛇岐八家的仇恨沒有消減一分一毫,只要不會波及家人,中林君山愿意獻出自己生命來推倒蛇岐八家,就像他剛遇到白沫時選擇墮化成死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