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今天你要是能買到這首歌,我跟你姓。”
唐詩重新戴上墨鏡,起身。準備離開了,留下一句話:“這兩天會有律師函到,麻煩查收一下。”
旁邊的蘇曼歉意笑道:“唐小姐,你先別急,我和他商量商量。”
蘇曼壓低聲音,好聲好氣:“一諾,別鬧。”
陳一諾正在氣頭上:“誰跟你們鬧了。老板,你什么都不用說了,這首歌,我不可能給她。”
蘇曼接著低聲細語:“別沖動。你就算不為咱們雜志社考慮,也要為我考慮考慮吧。給我個面子,看在咱們這兩年交情的份上……”
陳一諾:“談感情傷錢!老板,咱們只是領導和下屬,你的面子今天不好使。”
蘇曼眉頭皺了起來:“嘿,反了你!出去!”
陳一諾:“啊?我好像是主角,你讓我去哪?”
蘇曼:“去找財務。”
陳一諾:“找財務干什么?”
蘇曼:“結了工資,滾蛋。”
陳一諾:“呃,曼姐……別沖動,咱不鬧。”
蘇曼:“誰跟你鬧了。就算我不開你,上頭也要開你。另外,喊我老板!我是你領導。”
陳一諾冷靜下來。
現在進退兩難。
答應唐詩,命運的湖泊會浪起來。
不答應唐詩,被開除了,命運的湖泊還是會浪起來。
總而言之,不管怎樣,是浪定了。
陳一諾現在能做的,只有盡量把浪,控制在最小,讓命運的湖泊盡快恢復平靜。
他沉吟半響,望向唐詩:“咱們談談。”
有備而來。
英姐遞過來一份合同。
十萬全版權買斷。客氣點講,像陳一諾這種野生的作曲,并且沒什么名氣,給一萬塊都嫌多。
陳一諾瞅瞅旁邊的蘇曼。
不賣是不可能了。
蘇曼只是個主編,攪黃了采訪唐詩的事,傳到上頭,唐詩替他背不起這個鍋。
鐵定開除。
所以,也不用想著要個幾百萬的天價趕走唐詩這種小把戲。
十萬塊對于《涼涼》這首歌的價值,太微不足道了,但對于陳一諾這種月光族來說,不算少。
不過想想半年后的一億六千萬,十萬塊就是毛毛雨。
他思忖著該怎么處理這筆錢。
直接收了?肯定會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讓唐詩寫一張欠條,半年后再問她要?這是個隱患,萬一因為這個屬性,半年后的彩票發生問題,到時候才是欲哭無淚。
這也是他為什么剛才沒有接受蘇曼小聲提議可以談分成協議的提議。
他現在只想跟這件事徹底撇清關系。
不要?
那不行。瞅瞅唐詩傲嬌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陳一諾:“我有幾個條件。”
唐詩:“你說。”
陳一諾:“簽個補充協議,不能泄露我是這首歌的創作者。今天,除了咱們四個之外,只有天知地知。署名權什么的,全給你。你愛署什么名什么名,阿貓阿狗都行。”
唐詩:“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