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伍琪依舊沒能放下警惕心理。
只因這兩個道士出現地太突兀了——這兩人幾乎將整條劇情線都進行了一次大改。
“師叔,還請問那兩位道長是何名諱?”
“他們說自己是機緣巧合,撿到了兩本道法殘卷的人,左右不過粗淺學了一些本事。宗門不敢稱,便只能說自己是個野道士。”
“二人是個雙胞胎兄弟,那歲數也不比我小,放到咱們茅山里頭,也算是個能撐起場面的地支道士了。”
“這兩位道友名號分別是天陽和地陰,呵呵,之前都是在西域常住的道家門人,師兄你們應該都沒怎么聽到過吧。”
來歷身份不明,就連這一身的本事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顯然,這個說法非常敷衍。
不止是伍琪,就連九叔和四目都是微微皺眉,怎么想都覺得并不滿意。
“師弟,那兩個人可以相信嗎?”
千鶴樂呵呵地點了點頭,對著疑心重重地四目朗聲回道。
“師兄,他們若是有了歹意,早就該下手了。如今跟著我們一行人,已是忍了兩個多月的風餐露宿,你倒是說說,哪路歹人能有這番的耐心?”
時間的確是最具有說服力的證明,四目雖然還想說些什么,可他囁嚅了一下,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去。
“師傅!糯米來了!”
嘉樂捧著一袋子的生米,和一休大師并著肩,身后還跟著青光道人,三人前后分明,便在這會兒一齊走來。
一道一僧似是舊識,這會兒便是親昵地攀談了一會兒,便又跟青光道人打了個照面。
而就這么小會兒的工夫,后頭那站在轎子旁的白凈男子便掐著嗓子,朝著千鶴喊道。
“哎!還有多久啊?差不多了吧,東西拿到了我們就早些上路!繼續耽擱下去,阿哥可吃不消折騰!”
伍琪這邊一眾人轉頭望去,紛紛朝著那故作姿態的男子望去。
只見這人臉白似鬼,臉頰消瘦,雙眼凹陷。他的骨相頗為硬朗,這會兒卻是故作那小女兒樣,只讓人看得身體不適……
一時之間,大家都是表情各異。
只因民國年間,太監已經絕了種……如今還能見到,也算是一大奇事了。
千鶴被催了兩聲也不見惱,而是應了一聲,這才對著眾人拱手,輕笑著說道。
“事不宜遲,等我上了京,把這事都給辦妥當了,我再回來,跟道長,大師,還有師兄們好好一敘!”
既有要事在身,九叔和四目縱有萬般不舍,這會兒也不好出聲阻攔。只好嘆口氣,拱手抱拳,鄭重地叮囑一聲。
“一路小心。”
浩浩湯湯的人群在這會兒緩慢地從屋前挪了過去,那厚重的金棺車輪深深地碾在了泥路里頭,若是沒人推動,怕是要是動彈一下都難。
落在了最后頭的轎子這會兒緩緩上前,也讓九叔一眾人看到了里頭那正襟危坐著的半大小子。他在這會兒低眉順目,雙手并在了腿前,似是在沉思著什么。
明明只是個不及雙數的小子,氣質卻已像成人一般穩實——而那站在了一旁的太監卻是哼了一聲,朝著九叔這邊翻了個不大不小的白眼,頗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