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天陽這會兒已經是跪倒在了地上,他手忙腳亂地掏著腰包,取出糯米用具一并其上,卻似乎根本無法起到應有的作用。
只見他手里頭的地**人眼神迷亂,嘴唇微顫著,卻已是染上了一層令人皺眉的絳紫色模樣。
再見他喉嚨上,敷上的一層糯米瞬間發黑掉落,卻依舊未能引出陣陣青煙……這般模樣,顯然是沒能拔毒成功。
那看似只是印出了整整齊齊的兩排窟窿,可實際看來,卻已是尸毒入體,再不過多時,便會使得創口潰爛,直至毒發攻心。
天陽也是道士出身,自然明白這些道理。他在這會兒只覺得天塌地陷,整個人都似是魔怔了一般,不斷地碎碎念著。
“怎么會?小弟你貼了偽尸符,為何還會遭那僵尸的道?!”
而在這會兒,伍琪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腦海之中,重新再聽取了一遍那久違的播報聲。
【監測到宿主斬殺陽部分屬,雷劈血尸(未完成)破除了西域雙子用以赴約的‘證據’,暫緩了陽部煉成陽尸的可能性】
【功德+300】
冰冷的電子聲在心頭縈繞,伍琪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那看似頗豐的收貨上頭。
又是陽部。
這個宗系……究竟有什么目的?不斷煉尸,花樣還各不相同,煉成陽尸……那又是什么東西?
就連圖鑒里頭都沒有記載過的贓物,真的存在?
伍琪轉過了身來,眼神里頭捎帶上了些許的憐憫。趁著剛才系統提點的內容,他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這二人的真實身份。
不過是些小宗小派的邪門傳承,為了能夠獲取些更大的機緣,從而遠走西域去了吧。
“你真當那偽尸符可以躲過這僵尸的眼睛?”
天陽抬起了頭,眼淚鼻涕在此刻混成一團,已然全無那意氣風發的模樣。他的嘴唇緊抿,詢問之色卻溢于言表。
“我道家大宗為何不傳這陰邪法門,你可曾想過原因?”
“正是因為這些邪法傷及根本,與我等修道之人命格相違,久而久之,必會自遭大難!”
“你當這偽尸符可以蒙混過這僵尸的感知,卻知否,湊得近了,呼吸之間的漏陽還是能暴露出丁點的馬腳?!”
天陽嘴唇緊抿,以至于微微泛紫。
“我……師傅和爹,都未曾提點過這些啊。”
這是自然,因為類似于這種道理。伍琪還是在通天符中看來的學識……即便是以鬼谷子的天賦而言,他尚且都不會看好這陰邪的符法。
又有什么天縱奇才,可以與其相媲美?
正所謂……
“善泳者溺于水,你可明白這個道理?”
天陽道人到了這會兒已是無言以對,他怔怔地看著懷里頭已經開始失去了意識的親弟弟,突然梗直了脖子,對著伍琪朗聲喊道。
“是我錯了,我該死,我畜生。但如果道長有這個本事,還請您救救我這個小弟,若能保他性命,我此生甘愿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他雙膝著地,扭曲著向前頭拱著,居然就朝著伍琪重重地磕起了頭來。
噗,噗,噗……
水潤的泥潭里頭,渾濁的污水隨著他的動作飛濺而起。
這里頭有雨水,有糯米渣子,還有……一個走投無路,臨近癲狂道人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