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不客氣,兩腿一蹬便前沖而來。他手中的木劍左突右擊,在空中拉出了數道模糊的長影。
落入到了旁人眼中,只覺得這一劍堪比三劍多!
咚咚咚三聲錯響激來,卻是這小子將來犯之擊全盤接下,并且毫無吃勁的神色!
伍琪這會兒卻完全不落下風,他面有冷靜之色,腳步雖然依舊在向后退去,但攻勢交錯之間,已無方才那般狼狽的模樣。
“倒踩七星步?這個你師傅沒教過你吧,自學的?”
“嘿,師叔您猜?”
“哼!我猜?七星步學地好了,那我們這亂陣劍你又學了多少?看招!”
九叔親傳之劍訣,其中包含的個中分支,四目早已滾瓜爛熟。這會兒他就像是出題的考師那般,層出不窮地遞送出自創的‘難題’。
這番考驗,可是遠超于通常意義上的‘交流’。因為伍琪若是稍有不慎,便會被這木劍劈頭蓋臉地砍上一記!
那到時候見紅都是小事,說不準還得躺上十天半個月。
六兒擔心,卻只覺得眼前是一陣的眼花繚亂。二人好似穿花蝴蝶那般,在陣中攻守交錯,看起來竟是有模有樣。
又是咚咚哐哐一陣亂響,這兩人攻防有序,乍一眼望去,似乎完全看不出是誰處于下風之勢。
六兒眼角如此,不由得都看癡了去。
這呆子……
什么時候能有這番厲害的本事了?
能和一個正牌的老道相媲美,與之勢均力敵,這意味什么?
這便意味著,人家數十年打磨的技藝,招數,在此人的身上已占不到丁點的便宜。
伍琪的能力,已經足以拉近這用時間構筑,深挖而成的鴻溝!
這是一種非常不合理的現象。
天才有天才的活法,但通常來說,這些人也都在理解的范圍之內。
不過是用天賦去拉近一些時間的差距罷了,這種表現手法,尚且還算正常。
可是……不應該會有人,能有直接將這鴻溝填滿的程度吧!
要知道四目可不是什么尋常地支的茅山傳人,他和九叔一般無二,都是在天支的培養之下,作為茅山正統而教會的本事。
難道他已經可以和正統的老道一較高下了?
只是浮起這個念頭,六兒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應當是沒有丁點可能的事情……如今卻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是這般的真實,不可思議。
思緒涌動之間,伍琪一個變招,順勢便將四目推向了身旁。后者接連退去三步,這會兒亦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好,好小子。劍訣和步伐你都學會了,這不錯,我四目承認你的本事。只不過……”
他話鋒一轉,右手平舉,將那木劍橫于身前。
“這口訣,你又學了多少?”
呢喃之間,他的左手平豎成劍指,輕撫于身前的木劍之上。雙指滑落之處,金光乍現,蒙蒙亮的黃色光澤,在這會兒反射出了好似陽光般的透亮。
這一招伍琪雖說并不熟悉,但同樣也排列在了‘必修’項目之中。
這番手段,正是當日九叔在屋頂上,一劍斬斷了張鈺鐵骨扇的那種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