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腳步聲漸遠,伍琪這才從里頭鉆了出來。
盡管只是無意之舉,但如今聽到了這話,伍琪亦是進行了一些相關性質的推測。
姚二應該是跟陽部沒什么關系的了……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寧愿這般‘賭氣’,讓自家生母氣成這幅模樣也不肯松口。
正是伍琪認識的那個還俗和尚。
可相較而言,他的生母也不似是會擁有陰鐵令的人物。若是陽部的門人還有這般豐富的情感,要說出去……伍琪也是不太相信的。
“莫不是這宅邸里頭有其他陽部的門人,為了遮掩自己的行蹤,從而想辦法地,將這令牌藏到了此處?”
這個想法的確有一定的依據,伍琪自己推論了一番,多少也有了個思路。
這個陰鐵令暫時還是動不得的……如若這玩意兒是其他人安置于此,伍琪隨便動彈了去,那反倒是謀害了姚二生母的舉措。
這種事情,他伍琪做不出來。
“只能先放在這里,再觀察觀察后頭的變化了……”
伍琪還有其他的想法,只是眼下并不是細想這么一回事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出,再指使者伍紅將門鎖帶上,這才折返回了房間里頭。
換衣服,清洗了一把臉面,還未過多久,姚二便找上了門來。開門見客,只見這還俗了的和尚面色沉重,只有在看到了伍琪的時候,才算是打起了三分的精神。
“道長,我已經在外頭找好了房屋,咱們什么時候出發?”
“那就先謝謝姚兄弟了,只是你好不容易闔家團聚,這幾日應當住在家里頭,好好跟家人敘舊才是。今日我先過去落腳,姚兄弟還是再緩上幾日吧。”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如今姚二已是拒絕了自家生母的意思,若是再這樣直接搬出去,實在是有違人倫之理。
既然將來遲早都是要出去流浪了,何不趁著這幾日,再好好跟自家人相處相處?姚二聽這話,亦是微微一愣。
隨后也不見反對,只是沉悶地點了點頭。
便是答應了。
伍琪寫過姚二之后便走出了宅邸,如今找好的落腳點顯然也是姚二動了心思過的。
那房屋坐落在了天京都城之中的高級宅區,一棟二樓的格局顯得西式且講究。周邊都是喜好清凈的富商和文人,通常人家……可是根本沒機會走到這里來。
換句話說。
若是真的有人沖著陰鐵令趕來,伍琪也能通過觀察的方式,盡早地收集到對方的信息。
是以有備無患的辦法,最是合適這種時候。
時至下午,伍琪今日卻是再無外出的意思。他暫時不需要主動出擊,如今住在了這種地方,被發現的概率自然也不高。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他略微地整理了一番。
而正當新月初上之時,伍紅卻突然從養鬼籠里頭鉆了出來。她趴在了二樓的窗臺上,朝著遠處眺望而去。
伍琪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正好瞥見了一簇在夜空中飛騰而起的火花。隱約之間,他似乎還聽到了一聲朦朧的爆炸響動。
僅是乍一眼看去這距離,伍琪便是心生些許的感慨。
這般的距離,都能看到如此浩大之聲勢。應當也是打出了真火,以至于都遮掩不住行蹤了吧。
路遇強敵,生死以搏。
這般充斥著最原始暴力的行動,正在天京城中不斷地發生著。
只是想到這些,伍琪便是微微地瞇起了眼睛。
他不急。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