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馬祥瑞晚上十點鐘就回去了,何娜則在那里住了一夜。
馬祥瑞走了以后,何娜就到書房去看馬祥瑞說的那些錢和首飾。
何娜先拉開字臺左側的抽屜,看到里面放了半抽屜的錢。她數了一下,一共十萬。何娜原以為里面可能放著一兩萬,沒想到竟有這么多。
何娜知道,這些錢既不是馬祥瑞的工資,也不會是馬祥瑞的獎金;她也知道,花這些錢是要和馬祥瑞共同承擔風險的;但她同樣知道,自從她與馬祥瑞發生關系后,他們就已經成了共同承擔風險的命運共同體。所以,這些錢,花與不花,她都難脫干系。
“我要是干脆一點兒也不花,倒可能讓馬祥瑞覺得生分,“她想,“我還是應該花一點兒,為了降低風險,我花這些錢的時候,要保持適度,不能讓花錢成為馬祥瑞的負擔。”
何娜曾經看到過許多這樣的故事。一些領導后來之所以出了事,就是因為他的情人大把大把的向他要錢花,使他不堪重負。為了負擔情人的花銷,將原本悄悄接受別人的錢款,改為明目張膽的索要。導致天怨人怒,破綻百出。
情人把官員當成自己的提款機,隨意提款揮霍,毫無節制,最后引發自己的提款機徹底崩潰,不僅再也提不到款,自己也受到法律的制裁。這就是何娜與馬祥瑞討論過的那個,凡事都要有度,要有節制的問題。
在抽屜里,還放著幾把房門的鑰匙。何娜取了一把樓道門的鑰匙,又取了一把房門的鑰匙,一塊兒裝進自己隨身帶的那個包。
當何娜打開梳妝臺上那個首飾盒時,又一次感到了驚訝。首飾盒里除了一個做工精致的黃金項鏈外,還有一個吊著鉆石墜兒的白金項鏈。另外,還有一雙金手鐲,一個黃金手鏈,一個白金鉆戒,一大一小,兩副鑲鉆石的耳釘。那些首飾全部是新買的,上面還帶著標簽。何娜大致核算了一下那些首飾的價格。共計76300元。
何娜把那些首飾挨個兒戴著試了一下,每一個都感覺特別美。最后,何娜只戴了那副小的鑲鉆耳釘,其他都原樣放回去了。
第二天早晨,何娜早早就起來了。梳洗打扮停當,從首飾盒里拿出白金鉆戒和黃金手鏈戴上,又從抽屜里拿了一萬塊錢放到自己的包里,就從屋里出來,在小區旁邊一家飯館兒吃了早點。然后,打車直奔服裝市場。
何娜在服裝市場轉了兩個多小時,買了兩身睡衣,幾件精致的貼身衣物,兩雙高跟皮鞋。
回去后,何娜把高跟鞋放到鞋柜里,把衣物洗了晾在陽臺上。然后,出去在外面的飯館吃了午飯,又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家里常用的生活用品,像垃圾袋兒,毛巾,洗發水之類。
等何娜睡起午覺,那些洗出的衣物已經干了,就全部收進衣柜。隨后,何娜將屋子收拾干凈,把手鏈和鉆戒原樣放進首飾盒,把買東西剩下的錢重新放進抽屜。
那時,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鐘左右,何娜拿上自己的行李,返回了綠原縣。
由于何娜與馬祥瑞對他們的會面一直小心謹慎,所以除了耿超,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有聯系和交集。
如果不是耿超有意安排,何娜可能一直不會和馬祥瑞的夫人楊春燕相遇相識。但一向思維敏捷,做事嚴謹的耿超,有一天竟然做了一件看上去很不嚴謹,近乎冒險的事情,將何娜與楊春燕這對兒冤家叫到一塊兒吃了一頓飯。
耿超跟著馬祥瑞當了一年秘(mi)書以后,就把他的工作安排到西原縣當了組(zhu)織部長。
2016年7月中旬,何娜到濱水市參加一個市里安排的工作會議。會議時間是一天。上午何娜接到耿超的電話,問何娜中午有沒有事情,如果沒有,想請她吃個飯。
何娜已經挺長時間沒有見過耿超,一聽請她吃飯,也想跟他見個面。就沒有推脫,一口答應下來。
晚上七點,何娜趕到耿超發來的飯館地址,走進二樓的一個雅間,看到耿超正跟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兒坐著。
看到何娜,耿超馬上站起來向雙方做介紹。
“楊主(zhu)席,這位是綠原縣文化局的局長何娜。何娜,這位是咱們濱水市婦聯的副主(zhu)席楊春燕,楊主(zhu)席。”耿超又示意了一下那個女孩兒,“這位是楊主(zhu)席的女兒,馬虹,彩虹的虹,小名虹虹。”
“何局長,今天能認識你,很高興!你長的真漂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漂亮的女局長。”楊春燕握住何娜的手,眼睛上下打量著,眼里閃爍著羨慕的光芒。
何娜趕快說:“楊主(zhu)席,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和你這位漂亮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