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嘛,就這次高級的評審結果出來,你又沒評上,我記著這個事兒,上次到教育局辦事的時候,就順便到人事股問了一下。結果趙主任拿出上交材料的記錄一查,根本就沒有你上交材料的記錄。那個時候,我就想,馬明禮肯定是沒把你的材料交上去。不然怎么會沒有上交記錄呢?”
張瑞峰聽了,氣得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盡說:“我操馬明禮的八輩祖宗!我知道他壞,沒想到有這么壞!這件事情我跟他沒完。”
劉忠見狀,馬上好言安撫張瑞峰:“你先消消火!別急!今年不管說什么,評職稱這個事情都算是過去了!我當初不是跟你說過了嘛,跟高評委搭不上關系,很難評上的!他們每年評審的時候,都有一定的過審比例,他們當然是先讓那些打過招呼的人過審的。你沒人,就算今年把材料遞上去了,也多半兒跟以前一樣,還是評不上。”
“話你不能這么說,就算是我沒搭上高評委這層關系,很難過審,但把材料遞上去總比不遞強吧?說不定天上掉餡餅,瞎貓碰上死耗子,我今年就能過去呢!可是,今年讓他把材料壓著沒有遞上去,我不是連那最小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嗎?”
“你說的對。我今天私下告訴你這件事,就是向你提個醒,以后要防著點兒馬明禮。今年已經這樣,沒辦法了。等明年再評的時候,我一定幫你盯緊了,有什么問題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保證不讓出現今年這種情況。”
張瑞峰聽了這個話,心里感到一點兒安慰,拿起酒杯說:“來,咱弟兄兩個再碰一下,算我敬你,多的話我不說了,謝謝你今天告訴我實情!”酒杯遞到嘴邊一口喝了。
接著,兩人又喝了一會兒,都有了六七分的醉意,劉忠說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要去辦。就告辭了。郭瑞峰一個人又喝了兩杯,越想心里越窩火,結了帳,一路向學區走去。
到了學區,郭瑞峰直接走進馬明禮的辦公室去找他理論,說他到教育局打問過了,是馬明禮沒有把他評高級的材料報上去才導致自已今年沒有評上。說著說著,兩人就爭吵起來,馬明禮不僅不承認自已壓了郭瑞峰的申報材料,更不肯給郭瑞峰道歉,甚至還用話威脅郭瑞峰,說他要是再這么胡攪蠻纏,他就要把郭瑞峰的工作調到最偏遠的一所小學去。
郭瑞峰多年的怨氣憋在心里不敢發泄,就是怕鄉教辦主任馬明禮給自已穿小鞋,如今借著喝了酒,跑來理論,雙方的臉已經撕破,他也就不管不顧了,也對著馬明禮說起了狠話,說他要到教育局說理去,教育局不管,他就到縣紀委說理去。然后,連學校也沒回去,直接坐班車到了縣城,進了教育局去找局長劉通。
說起這個劉通,在整個濱水市的教育系統也是非常有名的人物。這人在當教育局長之前,是西原縣紅柳鄉的書記。一個鄉干部,本來不應該被安排到教育系統這么專業性強的單位來當局長,可是西原縣的大領導用干部就這么奇怪,偏偏要把弄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