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兩者混為一談。”蓋瑞斯瞪了他一眼。
“先小心一些,萬一是那種無形的假綠洲呢。”撒科利往前坐了坐,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是不是假的,也要看看才知道。”蓋瑞斯拍了一下胯下的馬,讓它快奔起來。
“話說,”休爾對奇力斯說,“昨天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今天基本沒說過話?”
“我昨天沒睡好,估計是水土不服。”奇力斯坐著坐著,時不時還打個哈欠。
“到了多斯克斯記得休息一會兒。”休爾說。
百步之后,便踏入了新的地界。
幾條綠色的丘陵像彎曲的蟒蛇一樣,組成了一片高低不平的地帶。在草木中間,還有許多被大風刮起來,又吹到這里的黃沙,如果站在高處,便會是半綠半黃的景象。
這里與法爾發一樣,無季節分化,全年炎熱,棕櫚和椰棗在丘陵的夾縫中生長,大概也是本地人的主要食物來源。
還有許多撒科利沒見過的花朵和樹木。其中,他只認識黯叢花和希爾花,其他的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多斯克斯荒原以西、穆多爾大沙漠以東、南丘陵以北的三地交接處。大陸最封閉,最混亂的地區,抵達了。”蓋瑞斯看著一本介紹書,夾著自己的感受說。
“那些書可千萬要帶著,”巴里看著這如迷宮一般的丘陵,“我可不想在里面迷路。”
“沒事,我們還不至于迷失方向,”撒科利說,“這里不好騎馬,先不行吧。”
“好。”馬德里率先從驢上下來,牽著驢步行。
“嗯,”莫貝勒也下來了,“估計它們也累了。”
“話說,”巴里想起件事來,腳步也慢了些,“蓋瑞斯兄弟,這個地圖是哪一年的?如果是二三十年前的地圖,那上面圖標應該已經不準了吧?”
“新月人沒有標記創作年份的習慣,”蓋瑞斯又查看了一下那本書和里面夾著的地圖,“從本子的新舊來看,不會超過十年。”
“那地形應該不會有過大的變化。”撒科利正蹲著,想弄清楚地上的一株黑色植物叫什么。
“到了他們的首都,我們該說什么?”呂波也停下了來,“說我們是旅行家還是說我們會向他們效忠?”
“先表明自己沒有威脅吧,然后再看實際情況行事。”莫貝勒提了個建議,牽著馬攀上一個有些陡峭的小坡。
“這里是越來越陡了。”呂波為了從那個坡上上來,自己先爬上去,再借力把馬也拉上去。
“畢竟多斯克斯就是山國。”馬德里說。
一番堅辛,不知過了多少個像城墻一樣的山丘,才終于看到了城市的邊沿。
“嗨,你們.......看到了嗎?”奇力斯是這些人里面最年輕的,所以爬得最快,“那是城墻和角樓!我們到了!”
“這些丘陵絕對是紀予最失敗的創造。”巴里也勉強了上來,“我覺得這比沙漠還難熬,差點就要虛脫了。”
蓋瑞斯和撒科利一人一個,把呂波和莫貝勒這兩個老年人扶了上來,再把他們的驢子和馬也拽上來,八個人才算集齊在山頂上。
“我頭一次想把這些坐騎扔了。”呂波抱怨道。
“這城可真是陡峭,”蓋瑞斯瞅著多斯克斯城的一角說,“左右的傾角相差了近五十度,四五米高的泥磚城墻,在四周還插著尖木樁,看起來很堅固啊。”
“堅固是堅固,就是城太小了,這面積也就三四里,還不到法爾發城的十分之一。”莫貝勒說。
“小是小,但辦事也方便,”蓋瑞斯說。”
“話不多說,我們還要去找城門在哪里,”撒科利說,“我們走吧。”
多斯克斯城四四方方的,看不出城門在哪里,再加上山區視野不好,一直繞著城墻轉了大半圈,才摸到城門在哪里。
是為了隱蔽,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城門建的很小,高不到四米,寬不到三米,就像普通人家的宅門一樣。
大門緊閉著,站著一名守衛。監督著出入的人員。
“你們是哪里來的外地人?”他黃偏白的皮膚上,一雙眼睛懷疑地看著這幾位不速之客,令人很不適。
“嗯,”撒科利站在最前面,所以由他來回答。“我們是東邊來的旅行家,經過這里,希望可以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