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去帶王棟的人走了,這里柯巴便讓陸永發、李純和曹頡三人述說遭遇襲擊的情形。
因為陸永發與李純都沒有看到署理正廳里的打斗情形,曹頡于是也就沒有多講什么。柯巴也是問了又問打斗的過程,一遍一遍地演示、模擬著打斗的過程,但曹頡卻沒有照實描述。在曹頡的話里,這個假牛大人,就不是個什么武林高手,只要練過一些功夫的,身上有那么點功夫的,應該都能對付。而曹頡,只不過是機智一點,伶俐一些,偷了個冷,鉆了個空子,腦子好使,竟然把對方給生擒了。
曹頡實在不愿意暴露太多。這也是當時他把陸永發和李純打發出去的原因。但是,文報袋里的事,他倒是一五一十詳細地說了出來。他必須說出來。否則,馬上就要到來的王棟,也會照實說出來的。
而且,陸永發與李純也在一旁,文報袋的所有情況,這二位大人都是清清楚楚,來不得半點摻假的可能。
書記官坐在一邊,筆走龍蛇,一五一十地全都記錄下來。
大致的情形,柯巴聽出了個七七八八。
柯巴一聽情況,就眉頭直皺了。這可怎么好,這事兒牽涉到江南省那里,特別是牽涉到李大人啊!
柯巴當然是知道一些官場情形的。一聽就明白了,這事兒吧還算簡單。江蘇巡撫吳存禮是剛剛到任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哩,就被葉赫那拉·善昌參了一本。外人一看,這葉赫那拉·善昌沒事找事兒吧?
不,其實不是這樣的。這個奏本是要上的。是必須上的。
吳存禮怎么說都是漢人,現在掌江蘇巡撫這一個重職,沒有皇家的人看著還行?再說一句,官場也是制衡之所,康熙爺怎么可能完全放心地把江蘇這樣一個富饒的大省交給一個漢人呢?這還不得出大紕漏嗎?善昌參這一本,既是站隊,也是給吳存禮提個醒兒。
吳存禮當然明白,這就是個官場潛規則,是官場之道。他善昌不參他吳存禮,他吳存禮也要找個機會參他善昌一本哩!得讓皇上放心啊!總不能江南省方方面面的官員,你看,好得穿一條褲子了!對這樣的官場,皇上哪里會放心呢?
兩個人,都要爭著在皇帝面前表白一下:我是你皇帝陛下的人,我是替你看著江蘇這個錢袋子的。
吳存禮就不是個吃素的人。你善昌是個旗人又怎么的?剛剛被殺頭的兩江總督噶禮還是康熙爺的發小,噶禮的母親還是皇帝的乳母嬤嬤。兩個人是喝同一個人乳汁的異姓兄弟。可是,又怎么樣?還不是被康熙爺“咔嚓”了?先是割去了噶禮的雙耳,后是凌遲處死。
天道會饒了誰?
這是剛剛過去的事。也就是說,剛剛,江蘇才發生過官場地震。
這樣的大事,柯巴怎么能不熟悉呢?江蘇官場地震之時,朝中也是人人自危啊!個個都怕!康熙爺,越老越是有殺伐之心啦!你看看吧,兩江總督啊!威震天下的封疆大吏啊!只有皇爺爺他老人家的親信才會安排在那個位置上。但是,怎么樣?康熙爺說殺就給殺了。你說說,這樣的皇爺爺,還有誰敢惹?
但是,連柯巴也都知道,善昌的奏本,可能康熙爺看都不看就會扔到一邊兒去。沒有道理,哪里有人家剛剛到,你就參人家一本的?
倒是李大人蘇州織造的大火,這事兒大了。
誰不曉得這個李大人的來頭呢?這可是侍奉過皇帝的主子啊,還曾做過暢春園的大總管!你說說,這人上報來的文報說蘇州織造遭遇大火還死了那么多人,這才是大事兒哩!
也就在這當兒,曹頡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數著柯巴的氣息,暗忖著柯巴的武功路數,便已經將柯巴的武功家數摸清了。心下便是一松,這柯巴,還不至于識破他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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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
剛剛想到這里,營外有士兵來報:“元字號王棟大人帶到!”
柯巴高聲叫道:“請王棟進來說話!”
王棟惴惴不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