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諾先生,您真的不知道塔瑪拉的真實身份嗎?您不想知道她受到了什么樣的處置嗎?”
凱特琳瞇起眼睛,一只腿翹起一定角度,一只手肘搭在腿上,眼神不善的在杰諾臉上來回掃視。
“您這么一說,我反倒是不想知道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那換個問題,五天前的晚上,你沒有待在公寓,是去了哪?就是塔瑪拉歸案的那一天。”
“我去藍熏莊園了。”
“為什么那么晚去?面試早在日落之前就已經全部結束了,而且你早上已經面試過了吧。”
看來凱特琳來之前做了不少的調查。
“我是去簽約的,我現在是菲羅斯家族供養的工匠大師,只不過合同沒有帶過來,誰會把那么重要的東西帶身上呢。”
恰好兩杯咖啡被儒雅的老板端了過來,凱特琳的視線也從窗外移動回來。
“工匠大師?這么年輕?”凱特琳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笑’的模樣:“各大家族每次簽約工匠大師都會舉辦宴會……但據我所知,這幾天菲羅斯家族沒有舉辦過任何宴會,你的措辭很可能是假的。而且……伊澤瑞爾和你供詞并不一致,他可沒有提起你是去簽約的。”
凱特琳的聲音不緊不慢,把一支漏勺支在茶杯精致的邊沿,精心擺上兩方砂糖。
她愉快地注視著咖啡澆落,方糖漸漸融化坍陷,她的嘴角舒緩開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快活的輕笑。
砂糖剩下的最后一點殘渣無處可逃,終于跌進了深色的茶湯里。
“伊澤瑞爾……”
居然還找到了伊澤瑞爾做證詞,也不知道他對凱特琳說了什么。
杰諾沉默了,他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的陷入凱特琳精心設下的語言陷阱里,他覺得不能再這么被動下去,否則他的秘密就會被凱特琳越挖越深。
杰諾決定棄卒保車,直接掀開了自己的上衣,此舉讓端起咖啡正想喝一口的凱特琳,差點燙到了喉嚨。
“如你所見,我的確是去簽約的。
我在面試通過之后回到公寓,被蔚警官砸了一拳然后心臟病發,然后讓伊澤瑞爾扶著我前往藍熏莊園,因為情況緊急甚至動用了魔法。
因為我是菲羅斯的工匠大師,所以家族幫我緊急安排了一場增強手術,增強的部位就是你眼前的心臟,術后我在莊園里養傷養了好幾天,所以你在公寓一直都等不到我。”
(伊澤瑞爾的挖墳道具裝在背包里帶進來,并且留在莊園里了,凱特琳絕不可能發現他們是去挖墳的。)
看著杰諾心口的裝置,凱特琳躊躇了,這真假難辨的說辭,完美地對上了她所知的所有細節,而且還把事情的起因推到了蔚身上。
她只是在調查塔瑪拉的時候,多關注了她的鄰居杰諾兩眼,畢竟戰爭石匠很可能不止一個,那些和塔瑪拉有接觸并且成功進入大家族的工作的對象都值得懷疑。
不過既然能成為工匠大師,起碼證明了杰諾和戰爭石匠是無關的,一個人很難同時具有優秀的偵查能力和科研實力。
“很抱歉給你帶來了諸多不便。”
凱特琳將咖啡反正碟子上,誠誠懇懇的低頭道歉了。
不過她的心中卻泛起了更加濃厚的興趣——杰諾工匠大師的身份非同一般,如果和杰諾搭上線,是否能夠了解到更多大家族們不為人知的內幕呢?
這個事情,她一直都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