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普雷西典時,時間已至凌晨。
讓守城門的士兵放下吊橋顯然有些麻煩與不妥,所以杰諾最后是讓辛德拉將自己與安妮提起來,直接從城墻上空躍過進入的城內。
安妮又困又餓,所以在杰諾給她弄來一些奶和面包之后,脫掉背包便抱著提伯斯躺倒杰諾的床上去了,剛沾到枕頭就馬上睡著了。
別誤會,杰諾可沒有在奶里面放什么致人昏睡的成分,純粹是安妮太困乏了。
“安妮睡在我床上,我這是要睡地上的節奏?”杰諾在給安妮帶來食物之后就去上了廁所,沒想到一回來就被鳩占鵲巢,這著實讓他有些意外——這小家伙不僅不認床,還在在陌生人的地盤里睡得這么安穩。
杰諾不想將就,贊家宅邸中似乎有許多空出的床位,而那里只住著艾瑞莉婭一個人。但他想了想,必須要有人來看管安妮。
她喜怒無常的性格加上爆炸一般的破壞力,簡直就像一堆人形的黑火藥。
但看管人似乎只能是杰諾他自己,因為就他會說諾克薩斯話,就他最為了解安妮。
“算了算了。”杰諾撇撇嘴,坐在地上背靠著板凳就要瞇眼,卻看見辛德拉還沒有從他的帳篷里離開,正背對著他,擋住了燭火的光亮。
“你還不回去睡覺嗎?我要睡覺了,走的時候記得幫我熄燈。”杰諾輕聲說了一句,怕吵醒熟睡的安妮。
“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辛德拉轉過身來,表情凝重,她手中拿著一疊紙張,紙張的邊緣有被火烤過的焦黑痕跡和缺口,中間則是只有幾種單調顏色的出自小孩子手筆的涂鴉。
“這些畫是安妮放在背包里的,它們不小心漏了出來,我本來想幫她整理好放回去,但是畫上面的內容讓我有些在意。”辛德拉指了指床邊被安妮隨意丟棄的破損背包,是拉鏈沒有拉才導致這些紙張滑了出來。
“我看看。”杰諾又站了起來,走到燭火面前仔細觀看這些畫。
乍一看是小孩子閑暇之余的涂鴉沒錯,安妮把她熟悉的一些人都用黑色的筆跡畫成了火柴人形狀。胳膊和大腿都是一道黑色細線,腦袋則是一個圓圈,兩個黑點和一道弧線代表了雙眼和耳朵,她的小裙子則被畫成了紅色的三角形。
“這畫的好像是安妮的家庭成員。”杰諾說。
提伯斯最好辨認,唯一一個四肢有用橢圓來表現寬度的就是它,雙眼是用紅色蠟筆來回鉆動涂抹而成的。
“家人?為什么我看到了兩個女人?一個是她姐姐嗎?”辛德拉不解的問。
“不,紅衣服的是安妮的生母阿莫琳,黃頭發的則是繼母莉安娜,那個男人則是安妮的生父格雷戈里。阿莫琳在安妮蹣跚學步的時候就失蹤了,然后格雷戈里就與同樣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莉安娜組成了新的家庭,這個黃頭發的小女孩叫黛西。”
“很奇怪不是嗎?你說阿莫琳失蹤的時候安妮甚至還不會走路,不會走路的小孩子能記得多少東西?但是她卻能畫出阿莫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