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諾的話帶來了壓抑的氣氛,想要艾歐尼亞前途渺茫,亞索拿起酒壺便整瓶吹下。
噸噸噸噸噸——
……
“艾歐尼亞人是打算龜縮在城墻里了嗎?”
帝國武力的象征,諾克薩斯之手德萊厄斯正站在一處山坡上,用一雙兇悍的眼睛打量著普雷西典的方向,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覆蓋在他的左眼之上,宛如兇戾的黑狼。
在聽聞柯莉軍團覆滅的時候,他就下令全軍做好戰斗準備,但一天之后的現在,艾歐尼亞人也沒有半分出城作戰的念頭,城墻上的吊橋仍然緊緊掩蓋著大門。
高大的城墻擋住了德萊厄斯的野望,就像密不透風的護心鏡般護住了艾歐尼亞的心臟。
德萊厄斯無時無刻不再想著率領大軍沖進普雷西典,用在城墻之上插上諾克薩斯飄紅的旗幟這種方式,宣布諾克薩斯已經占領了這片土地。
雖然除了普雷西典之外艾歐尼亞全境已經基本被諾克薩斯掌控,士兵們占領的土地已經足夠養活大半個諾克薩斯,但只要沒能徹底摧毀并征服這片最后的凈土,這場戰爭就不算完結。
篤篤篤……
一個留著棕色長發的女人騎著馬來到的德萊厄斯身邊,她用腳跟的馬刺輕點馬匹側腹,繞場騎行掃視一圈后,才將馬匹勒住翻身下馬。
來者是德萊厄斯的隨軍斥候,戰爭石匠塔瑪拉。
在發現普雷西典的城墻與隔絕西南平原的宏偉屏障拔地而起后,德萊厄斯便命令她去偵查這道由魔法構成防御。
“城墻上一只駐守著敵人的法師,我沒法靠得太近,我用十字勁弩把系著繩索的箭矢射向城墻,但是連箭頭都釘不上去,光論硬度,怕是比不朽堡壘的黑石城墻都差不了多少。西面的吊橋才沒有放下過,東城門則為了迎接瓦斯塔亞人打開過一次,我很抱歉無法偽裝成瓦斯塔亞人的樣子潛入其中。而且城里的艾歐尼亞人從不外出打獵采集,似乎城內出產資源已經豐富到可以讓他們永遠呆在城里……”
作為一個戰爭石匠,塔瑪拉最擅長的就是對情報的收集,她將自己的發現事無巨細的報告給了德萊厄斯,為諾克薩斯的軍隊踏平普雷西典提供最有力的情報支持。
“如果敵人的資源足夠豐富,那么圍城也只是在消磨我們的熱血與生命,我們必須想辦法推到這堵城墻,讓敵人明白他們只不過是活在牢籠中的待宰羔羊。”
太陽蒸蒸日上,德萊厄斯看見陽光灑在普雷西典里,敵人還沒有迎來黑暗時刻。
“要分出兵力聲東擊西嗎?東面的城墻守衛最少,最好突破。”
因為和德萊文走得較近的關系,塔瑪拉即使身為戰爭石匠也有一定的話語權。她可以毫不顧忌的將想法告知德萊厄斯,因為這位大將軍非常看重他的親弟弟德萊文。
“柯莉的前車之鑒已經告訴我們這是不可行的,普雷西典的東北被冬山圍著,那里覆蓋著茂密的森林,敵人想要伏擊我們輕而易舉。”
德萊厄斯耐心的解釋,他足智多謀,絕不是只知道沖鋒陷堅的莽夫,而他弟弟才是,所以德萊文被留在了不朽堡壘。
“普雷西典的水源只從一個方向來,那就是冬山的雪水,我們可以在修筑大壩阻擋水流或者干脆在水里投毒,就能讓他們沒水喝。”
塔瑪拉馬上又想出了另外的辦法,在軍功制度的激勵下,每個人都想爬的更高,不然她為什么要從事戰爭石匠這種高危職業。而她知道德萊厄斯已經坐到了最高的幾個位置上了,是斷然不會跟她搶軍功的。
“這種辦法早就被我否決了,整個納沃利平原都靠冬山上的雪水滋養,還有自然的意志會幫他們凈化水源,投毒的話搞不好會被自然作惡害到我們自己。而且這里三天兩頭就下雨,普雷西典之中也有湖泊和地下水,根本不怕我們截斷他們的水源。”
在計策又一次被否決之后,德萊厄斯注視著普雷西典高大的城墻,而塔瑪拉陷入了沉思,妄圖找出更好的計謀,但是一堵城墻就讓艾歐尼亞人占盡了地利,這個局不是那么好破的。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際,天邊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唳叫,她抬起頭,看見一只烏鴉落在德萊厄斯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