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銳雯才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異狀——
體表掛上了一層黏糊糊的腥臭粘液,與競技場中戰斗時落在身上的塵土混合在一起,無論從視覺或氣味上都散發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她臉色難看的照了一眼鏡子,臉上的草木灰涂上的“煙熏妝”早已化開,整張臉黑黃黑黃的,白色頭發也互相粘黏,骯臟的衣裙也緊緊貼在肌膚上,渾身上下難受極了。
這是怎么造成的?
她感覺自己就像剛在一堆嘔吐物里打了個滾鉆了出來,難道自己暈倒的時候吐了這么多嗎?
可是這個腥味怎么這么重?她這幾天根本沒有吃魚,也沒有吃土。
“你說的對,情況很糟糕。”銳雯開始卸下肩甲與護臂,向著浴缸走去。
“等等!”杰諾急促的喊了一聲。
“怎么了?”銳雯偏頭看向杰諾,滿臉不解。
“你不等我出去再下水嗎?”杰諾更是不解。
“這有什么差別嗎?”銳雯覺得在意這些**還不如早點解決身上的臟亂。
在軍旅生涯中雖然男女有別,但性別的差異在軍紀之下都被刻意淡化了,諾克薩斯的鐵血軍紀絕對鎮壓得住人類的原始**。如果休整的時間很少很急迫的話,男女在一條河**浴的情況也是允許發生,最多也就背對著注意一下。
而銳雯曾經就帶過一個劍士團,這些事情她很清楚。
杰諾一時有些無法理解,不過在聽到鐵鏈拖地的聲音時,他立刻對銳雯問道:“難道你要帶著鐵鏈洗澡嗎?”
“這……”銳雯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腰間和腳踝上依然捆著鎖鏈,她伸手抓起鐵鏈用力掙開,鐵鏈被繃緊嘎吱作響,但是最后她用盡了力氣在腰上勒出紅印也沒有將其掙斷。
“把我的劍拿來。”銳雯說。
“你要給自己肚子來一刀嗎?還是讓我來吧,幫你解開鐵鏈我就出去了。”
“依你所言。”在艾歐尼亞待久了,銳雯逐漸養成了聽從的性格,沒有怎么抗拒就把鐵鏈交到杰諾手中。
杰諾抓著鐵鏈,身體盡量保持距離,因為對方身上的味道很沖。
而銳雯本來并不覺得尷尬,但是在杰諾靠近又后退半步的動作讓她想起了身上的臟亂,表情也開始不自然了。
杰諾扯了一下鐵鏈,發現用力扯斷的話會夾到銳雯,于是轉而使用符文之力將其軟化,然后輕松一扯,就像扯開蓮藕一樣扯斷了鐵鏈,沒有夾傷銳雯。
銳雯眼中閃過驚訝的神采,她還以為是杰諾的技巧已經快到讓她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接下來的腳銬也是如此,被杰諾輕輕一掰就掰斷了。
“熱水放好了,你洗干凈點,我去給你拿身衣服換,待會放在門口自己取。”杰諾把鐵鏈收了起來,非常紳士的推出了浴室。
在關門之前,浴室中傳來銳雯的聲音:“很感謝你的幫助,你叫什么名字?”
“受人之托,不必多謝。我叫杰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