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的要換人的話,對樂芙蘭又是一種好事,因為她有化身千萬,想要重新回到這個位置太容易了,還可以回到幕后,當一朵在黑暗中盛放的玫瑰。
“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投出你的一票,剩下的我會解決。”杰諾哼了一聲,態度依舊強硬,沒有一點緩和。
如果把諾克薩斯比作狼群,那么艾歐尼亞就是羊群。而杰諾要做的就是維持生態平衡,少點殺害,就能少讓能量流動到另一個世界。只要能讓狼群不對羊群趕盡殺絕,他不介意狼群的頭狼換了誰,反正大家對另一個世界的大軍來說都不夠看。
他不是牧羊人,也不是獵人,而是干預者,是引路人。
“沒用的,我知道你想威脅德萊厄斯投票,但是他已經和斯維因綁定立場了。如果不解決斯維因,那么情況不會有任何改觀。”
話音剛落,房間凝固了,甚至杰諾的手指都停下了敲打。
德萊厄斯的家庭是他的軟肋,這點在貝西利科一戰就已經證明了,這被眼線眾多的樂芙蘭探查到了——德萊厄斯對他公然叛國的初戀情人奎列塔心軟了。
杰諾既然能想要利用他唯一的親人德萊文威脅德萊厄斯,那么斯維因和樂芙蘭會想不到嗎?
但嚴格來說,德萊文不能算是德萊厄斯唯一的親人,現在活著的還有他的女兒。
奎列塔的叛國已經是另一件事情了,與之扯上關聯的還有奎列塔為他誕下的一兒一女,但德萊厄斯當時并不知道這是他的兒女。雖然兒子已經被德萊厄斯的征兵令塞進軍隊死在弗雷爾卓德的戰場上,叛軍城主奎列塔也被投誠的副官女兒用刀子捅進了脖頸,死在德萊厄斯的面前,到死都沒能說出那就是他的兒子。
杰諾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
他總感覺這件“母慈女孝”的平叛事件中絕對有樂芙蘭的參與,否則父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害死兒子,引起母親叛變,最后由女兒殺死母親結束了這場叛變,這一連串狗血的劇情真的是讓杰諾這個局外人在血媽震撼的同時感到太過于狗血與巧合了。
如果說其中誰是樂芙蘭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阻止親媽說出真相的女兒。
也許為了分裂如今的烏鴉諾手同盟,說不定妖姬早在數年前就開始謀劃了。在德萊厄斯與斯維因的同盟中制造裂隙,可憐受害者德萊厄斯就這么落得了個比妻離子散還痛苦的下場。
對帝國的忠誠必須永遠高于對家庭的責任,這是斯維因的想法,而他曾經也確實這么做了——因為發現父母是帝國蛀蟲黑色玫瑰的成員,愛國青年斯維因向帝國揭發了父母的罪行,獲得軍職。
而德萊厄斯卻不敢茍同,家庭的地位在他心中也許會比國家更高,而在害死老婆兒子之后,這種愧意會加劇他對家庭的保護,從而使得他在家庭與國家的兩難選擇中選擇前者。
樂芙蘭也許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設計了這么一樁悲劇,在德萊厄斯與斯維因之間埋下仇恨的種子。
因為征兵令怎么看都跟斯維因的擴張決策有關,而樂芙蘭只是小小的動了一下手腳,讓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場合中。
其實杰諾想得有些遠了,他只是想用德萊厄斯的家人威脅他投票而已,但樂芙蘭提醒了他,她和斯維因也能這么做,所以這條路不太可行。
而他從樂芙蘭的話中還聽出了另一層信息,那就是樂芙蘭對斯維因的態度。
“所以呢?你想要從我這兒得到的東西是斯維因的命?”
杰諾本以為樂芙蘭想從他身上得到的是暗影島的魔法圣物,而為了讓爭取到樂芙蘭的投票權,他也確實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沒想到樂芙蘭溝壑難填,想要的居然是讓自己去刺殺斯維因,而她自己掌控整個帝國。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斯維因必須下臺,我們的密社對此心無旁騖,為達目的不惜代價。只要他下臺了,那么三足鼎立的局面就會改變,德萊厄斯的立場也會變得搖擺起來,然后在等我把人安排到斯維因的位置上,那么由他一手創立的崔法利議會,還不是由我們說了算。”
光滑的面具依舊將樂芙蘭的一切表情隱藏得嚴嚴實實。
除了黑色玫瑰,斯維因的眼線同樣遍布整個不朽堡壘,所以樂芙蘭做不了什么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