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進來。”隨著瑞茲在腳下打開了傳送魔法陣,一行人在甲板上同時消失,又在下一刻齊齊憑空出現在了山谷中。
突然爆發出的藍色魔法輝光驚擾祭祀的人群,他們停下了祭祀舞蹈,驚疑不定的看向突然出現的這一批陌生面孔。
其中既有高大的獸首人,又有紫色皮膚光著膀子的怪人,更有向先知一樣一直懸浮在空中的魔女,實在令人心生恐懼。
可能他們已經忘了,對比這些外貌兇惡的人,自己現在所做的更加的邪惡。
杰諾的眼睛發出微微藍光,他看見這幾人身上穿著游牧部落的衣服,帶來的牲口栓在樁子上,圍成一圈。而這些人就站在牲口的包圍中跳著動作怪異的舞蹈,不停詭異的扭動肢體,沒有一點律動感,也毫無美感可言,就算是奧莉安娜都比他們跳得好上十倍。
“我是太陽的后裔、偉大的鷹父阿茲爾,請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來自哪個部落的?”阿茲爾拄著杖刃,用充滿壓迫性的身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幾位信徒。
“回稟陛下,我們到處游蕩,來自各個部落。”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認出了阿茲爾,帶著其他人一起屈膝下跪。
杰諾不得不感嘆,阿茲爾的名頭在恕瑞瑪就是這么的好用。他本以為這么突兀的接觸,八成會發生沖突的,甚至為此做好了準備。
“你們知道你們在向什么東西獻祭嗎?”阿茲爾問。
“我們知道……但是陛下,請允許我們完成儀式。”男人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可名狀的恐慌。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這樣做!”阿茲爾厲聲呵斥。
他揮動杖刃,一群沙兵從每個人的身后升起,金燦燦的矛尖抵在脖頸上的觸感令人脊背發涼。
“先知說,如果沒有好好完成儀式,我們就回不去了。”男人將恐懼的源頭說了出來,比起來自身后的威脅,似乎有另外一種恐懼更讓他們害怕。
“你們到底在怕什么?”阿茲爾逼問道。
“如果在烏云遮蔽新月之前,我們還沒有完成儀式獻上牲口,虛空就會連我們也一起帶走……我們害怕預言成真,所以求求您了,請讓我們先完成儀式吧。”
男人趴下磕頭哭喊,那份哭聲讓人感到莫名的慌亂,仿佛有一種恐懼在人心中傳染死的。
阿茲爾回頭看向杰諾,見后者點點頭,便撤走沙兵,允許他們先完成儀式,再做審問。
隨后,幾人重新站起,跳著那詭異扭曲的祭祀舞蹈。而阿茲爾幾人就在一旁皺眉看著。
“為什么要讓這樣邪惡的儀式繼續進行下去?”阿茲爾質問杰諾。
“你也看到了,他們看起來似乎不是自愿成為先知的追隨者的,更像是屈服于某種我們所不了解的恐懼。而且先知具有預言的能力,他說的話在這些人的心中很有份量。”
阿茲爾意味深長的看了杰諾一眼,隨后便不再說話。
儀式結束了,但什么都沒有發生,不耐煩的阿茲爾又立即上前質問。
“你們都是太陽的子民,既然知道虛空的危險,為什么還要幫他做這種事?”
男人抬起頭看向阿茲爾,但卻閉著眼睛,他的眼角掛著一道濕潤的淚痕,從一開始就淚流不止,儀式似乎也是在緊閉的淚眼中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