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吃野味一樣,一些有著獵奇心態的人,總想著嘗試點不一樣的東西。
關于這點,牧者是這樣跟杰諾說的:
“抿一點這綿軟輕柔的肉塊入口,你的腦海會立刻被能想象到的各種色彩所充斥:洋紅、靛藍、海沫綠,黃綠色!唇齒間的每次摩擦,都會被不同的滋味淹沒你的味蕾:棉花糖、野櫻桃、咸鱸魚,還有烤椰子!只咽下一小口,就能感受到它在食管中下滑時的不安分,你會有種想打噴嚏卻又不能自主的感覺。再從盤子里捏下來一塊,熱切渴望它所為你創造的各種色彩和味覺的同時,你的胃中會蕩起讓令你想搔癢的微微漣漪。你沒忍住輕輕咳了一下,然后又是一連串急促的喘息。絨毛和碎皮如五彩紙屑從你的嘴中噴薄而出。
突然,胃中騷動的波紋變成了尖銳、穿刺般的疼痛,就像是有什么小東西在用刀子般的拳頭想要重沖破你內臟的壁壘一般。你的體內腫脹著、拉扯著,而你哭喊求上帝救救你,哪怕是一死,或者任何能夠結束這難以言狀痛苦的東西。
淚眼模糊之間,你看到兩個尖尖的犄角刺穿了自己皮膚的黏膜,它們如同公牛看到斗牛士的斗篷一般肆意地回來猛沖。一個籃球模樣的生物大搖大擺地從你千瘡百了的胃中邁了出來,你的鮮血若即若離地浮在它身上,只見這家伙迅速脹成一個毛球抖動了一下自己的絨毛。血點剛好潑濺在你的臉龐。眼眸顫抖中,你終于看清了這個散發著光芒的生物——如同陽光下的蒲公英輕柔愜意地站在你那令人作嘔、幾近尸體的軀殼上。它扯出粉紅色的大舌頭,在你冰冷的臉頰上舔了一口。
那是你看到的最后一幕。
故事大抵就是這樣。沒錯,已經沒什么人再去嘗魄羅了。”
魄羅像病毒一樣的繁殖方式讓杰諾記憶深刻,他終于知道這種“可愛”的小家伙是怎么在冰天雪地里存活下來的了。
從此刻起,他會友善的對待遇到的所有魄羅。
等他們再回到凝霜港中時,酔梟酒館已經開門營業了。
這似乎是一家頗有名氣的老店,有許多人守著酒館開門上來喝一杯。明明才剛開門不久,就已經有半數桌子坐滿了客人,有大學生去圖書館占座內味了,于是杰諾幾人也趕緊過去找了張桌子包圓。
裸臂的女招待員端著啤酒在吧臺與酒桌間往返,發福的和藹老板則在當眾料理厄努克的腿肉,一只呆頭呆腦的貓頭鷹停留在他的肩上,聽到了他的命令之后立刻叼來一根胡蘿卜給他。
酒館老板瞥見了剛進門的杰諾一行人,立刻熱情的招呼這批新客人:
“喲!外邦人來弗雷爾卓德啊?外面的世界很艱苦吧?別擔心,貓頭鷹小館會為你提供一杯驅寒強身的特調,就連新生兒喝了都會長出御寒的胸毛!”
他拍著胸脯保證,杰諾環視一周,其他壯漢的桌上都擺著一種冰藍色的飲品,想必就是鋼鐵合劑了吧?
“老板真是太熱情了,那我們也不好白喝您的酒,就先點兩個牛肋排,再來十扎啤酒。烤肉配酒,越喝越有!”這種營銷方式像極了首單立減xx元,直接減到免費,讓杰諾感覺異常親切。他熱情的回應老板,對方也隨之哈哈大笑起來。
“我這里歡迎任何愛酒之人,都來說說,你們都是來自哪里的啊?”
“天南地北,哪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