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就是監視者的觸手!
這觸手一出現在面前,奧恩立刻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厭惡的情緒油然而生。這種厭惡不同與他對沃利貝爾的討厭,那還是可容忍的,只要不靠近的就像。而他對這觸手的厭惡,則是那種不能共存的仇恨,似乎他只要知道這東西存在著,就算是不遠萬里也要趕過去將它毀滅。
“這是什么?”
熔爐的聲音猛然提高了幾個聲調,爐身隨著話音越來越熱。旁邊枯黃的山羊草著起了火,拼接的石板邊緣發出紅光,逐漸變成通體的紅熱,縫隙中嘶嘶地噴出蒸汽,就連監視者的觸手表面也出現了一些烤焦的痕跡,冒出惡毒的紫煙。
“啊!燙燙燙!我的腳啊!!”伊澤瑞爾抽風般的跳了起來,此刻的地面是真的燙腳。地上肯定是站不住了,杰諾讓辛德拉在有人被燙傷之前,用念力把所有人都抬了起來。
溫度不停地上升,肉眼中的空間也開始隨著熱浪扭曲起來,讓人直想脫掉身上的衣服。一波酷熱卷來,即使有迦娜用風之壁障抵抗,其透出的余熱仍使得他們喘氣都變得很艱難。
石頭像白蠟一樣融化了,支撐結構緩緩地流到基座上。還好辛德拉事先把幾個人都抬了起來,否則后果可想而知。
熔爐的穹頂向內塌陷進去,邊緣圍成了一口坩堝。一道橘黃色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卻隱約襯托出一個人形的輪廓。一股火焰如噴泉般沖上高空,熔化的碎石紛紛雨落,在地面上冷卻變硬。雄偉的熔爐已經化身成了一頭笨重的巨獸,身體輪廓在熱氣蒸騰中影影綽綽,足有三棵松樹那么高。這就是那個早已被遺忘的傳奇——古老的奧恩。
這位遠古的匠師迅速地冷卻下來,現出了皮毛和身體。熔巖從他的臉頰旁滴落成形,變成了扎好的胡須。他的眼睛是一對炯炯的火苗,一手拿著把巨大的錘子,另一手拎著一座同樣巨大的鐵砧,但看起來了兩手都很輕松。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奧恩指著面前的觸手,那東西散發的惡心氣味逼得他不得不站起來,把鼻子離得遠點,否則他會在主觀上窒息。
“這是一種界外生物、虛空監視者的一部分觸手。”杰諾嘆著氣:“你或許還有印象,曾經三姐妹來找你挖一道世界上最深的溝壑,想要用來對付意圖毀滅世界的某種怪物。你答應了,親手挖出了嚎哭深淵,然后三妹麗桑卓就把那怪物封印在嚎哭深淵之中。而這觸手的主人,就是被麗桑卓封印之物的同類。”
“麗桑卓……”奧恩念起這個熟悉的名字,事到如今,她當時開口求他呼出的寒氣,仍能讓奧恩回憶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干燥而寒冷的日子。
但這份記憶深刻是源于奧恩對她的不信任。因為她的身上有一股魔法的氣息,而魔法會讓任何堅固的事物都變得脆弱。
“三姐妹失敗了嗎?那些怪物跑出來了?”奧恩咕噥著說,不聞世事的他對挖溝之后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一無所知。
“沒有,但也差不多了。”杰諾回答:“還記得麗桑卓在之后又找你在嚎哭深淵上造了一座橋嗎?她在橋上念動了咒語,犧牲了大姐賽瑞爾達、二姐阿瓦羅薩,以及集結的盟友,將橋梁化為門閂,用臻冰封鎖住深淵下入侵我們世界的監視者。”
當時,阿瓦羅薩并不知道麗桑卓要建橋干什么,她們原先的計劃是在深淵下跟監視者開戰,根本用不著建橋。
但她并沒有揭穿麗桑卓的謊言,到了開戰的那一天,位于前線的她們就統統都被臨時改變主意的麗桑卓,連同監視者一起被臻冰永凍在了深淵之下,三姐妹的傳奇故事至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