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結實的,來吧。”子辰笑著用樹枝耍了一個劍花。
而站著一旁的丘云平,見子辰用枯枝耍劍花都如此行云流水,心中不免驚異,喃喃自語:“竟然還是個用劍的行家。”
丘雪晴鼻中一聲輕哼,緊接著身形便動了。兩人之間間隔不足一丈,她欲要先發制人,右手提劍,一記上撩。
子辰腳下未動,上身輕巧一側,劍身恰好從胸前一寸劃過。
丘雪晴見狀,立即手腕轉動,止住上撩,劍身橫掃,直取子辰咽喉。后者不緊不慢,彎腰后仰,又是恰好避開。
兩人之間,沒有你來我往,丘雪晴攻勢明顯,而子辰一直在閃避,未曾抵擋過一招。
前者手持木劍,雖然劍招大開大合,身姿卻也輕盈。后者只是挪挪腳步或動動身體,好似那手中的枯枝僅是個擺件。
約莫八九十回合后,因丘雪晴一直處于進攻狀態,體力開始下滑,速度與力度有幾分降低,面色也出現紅暈。
她心中開始急躁,眼前子辰就如泥鰍般滑溜,每每劍身在快要碰到時,總能恰好避開。
丘雪晴目光一凝,找到一處避無可避的破綻,手中木劍一轉方向,朝前刺去,心中欣喜念叨著:“我爸說的果然沒錯,久守必失。”
也正在這一瞬間之際,子辰握著枯枝的右手終于動了,雖然后發,速度卻極快。
比試輸贏往往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在這最后一回合之下落幕。
只見丘雪晴的木劍劍尖刺在了子辰左側腋下的衣服上。
而子辰的枯枝枝頭卻點在了丘雪晴左胸口處。
高見立下,誰生誰死,一眼便知。
丘雪晴自然也是知曉,收回木劍,有些羞怒道:“我不服氣,是我大意了,但也只輸了半招,再來!”
說罷,她又要提劍而上。
一旁的丘云平急忙喝道:“丫頭住手!”
也不由得丘云平不心急,只有站在局外他才知道子辰剛剛是多么游刃有余,完全是大人在戲耍孩童一般。他自知自己經常與女兒陪練,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丘云平上前一把奪過木劍,皺眉道:“丫頭,不要胡鬧了。子辰是客人,又趕了一夜的路,讓人家好好休息一下。”
丘雪晴見父親真有些生氣,便委屈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無妨,有如此不服輸的心氣,實屬難得。”子辰笑道。
“就是小孩子脾氣。子辰兄弟,到屋里坐坐,里面有火盆暖和。”丘云平擺了擺手,之前話語間的“小”字下意識間去掉了。將子辰引到石屋廳堂里歇息后,自己則又提著刀去了偏房。
屋內很是簡陋,除了一張木制飯桌和幾把椅子外,便只有大門正對面墻壁上的靈臺了。
靈臺左右兩側點著蠟燭,中間擺著貢品與香爐,后面則掛著一女子的黑白照,樣貌與丘雪晴有幾分相似。
在廳堂左右還各有一扇房門,應是父女二人所睡的房間了。
此時,丘雪晴情緒平復,也走進了屋內,見子辰望著靈臺方向,便開口說道:“那是我媽。”
子辰轉過身笑著問道:“丘姑娘從小便在這里?”
“嗯吶,從我記事起就一直生活在這里,我爸也不讓我出去,以前打獵還會帶我在長嶺山逛逛。”
丘雪晴似乎又恢復了第一眼所見時可愛活潑的樣子,小孩子氣性來的快,去的也快,先前的事情已經被拋之腦后,繼續說道:“不要叫丘姑娘,聽著好別扭,你就叫…叫我雪晴或者小雪。”
說罷,丘雪晴拉著子辰的袖子在火盆旁邊坐下,笑嘻嘻的道:“雖然我不怕冷,但是坐在火盆旁邊很舒服。”
子辰也笑著回道:“是很暖和。”
“這里面烤了地瓜,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吃?”
說著,丘雪晴用木棍將碳火旁烤得烏黑的地瓜從火盆里撥弄出來。
“那我嘗嘗。”
子辰經過一夜的趕路的確有些饑餓,剛想伸手去拿,卻突然被丘雪晴喝住:“小心燙!我去給你拿個碗,用勺子挖著吃才好吃。”
說完,便匆匆而去。
子辰見狀,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