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都是“痛苦無奈”的回憶,朱星雨這丫頭果然是讓沈昔古無可奈何,然而竟是忽然又在這里攔住了自己。
“我的大班長,我哪里又得罪您老人家了?”沈昔古告饒。
面容姣好,一靜一動之中都充斥著青春活力,臉上生著些青春痘和小雀斑的朱星雨面容嚴肅道:“沈昔古,你少給我油嘴滑舌,我問你,你是不是和,和李欣琴談戀愛了?還在小樹林里那個……”
朱星雨的臉色紅了些,神色卻是大為的鄙夷。
沈昔古皮笑肉不笑道:“哪個哪個了?”
“我……你是不是和李欣琴談戀愛了?”
朱星雨是班上少有的從不叫李欣琴“左耳”和沈昔古“補丁”的幾個人之一,從這一點上講,沈昔古覺得這個生活班長丫頭還是不錯的。
沈昔古笑道:“沒有!”
“沒有?那為什么你和李欣琴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無穴不來風!”
“欲加之罪還何患無辭呢!”沈昔古撇撇嘴道:“班長大人請你讓開一下,我餓了,要吃飯。”
“好了,我相信你們沒有!”
“哦?”沈昔古有些詫異地望著朱星雨,沒有想到這丫頭居然選擇了相信他。
誰料朱星雨緊接著道:“李欣琴根本就不會看上你。”
“……”
沈昔古有些無語地摸了摸鼻子,自己還是很帥的好吧!
“你個邋遢……”朱星雨愣了下,忽然發現一個問題,眼前的沈昔古似乎和暑假之前大不一樣了,黑是黑了些,身上卻沒有再散發出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離得近了,還有一股太陽的味道傳來,所以朱星雨的話語一下子中斷了下來。
她哪里知道,靈魂換做了沈昔今的沈昔古,整個人的思想和性格都截然不同。
沈昔今從小父母離異,很多年都是自力更生的散養狀態,養就了一副不羈的性格。
父母離異,他十歲的時候就曾托著一塊大吸鐵石,在街道上尋找那些大卡車上顛簸掉落下來的鐵屑,然后積攢起來拿到廢品站去賣錢,給自己買作業本和紙筆。
十二歲,空閑的時候,媽媽沈云就會給他支一個攤位,進一些零散的貨物,類似指甲刀、清潔球、錢包之類,然后小沈昔今就守著攤位擺攤兒,賣些錢補貼家用。
十四歲,組合家庭組建兩年,那時于連干的是防盜網工作,靠著自己那簡單的幾下子電焊技術給人家做防盜網掙錢。
小沈昔今就幫于連安裝防盜網,刷漆,有時候于連不在,年僅十四歲的他也會拿起焊把,給別人做些小型的電焊加工。
嫩嫩的臉皮被電焊烤蛻了皮,去到班級同學們莫不是嘲笑。
于連當時吃住、工作一體的家又離了沈昔古的學校只有幾步之遙,同班同學們放學路過沈昔古的家門口,常常可以看到小沈昔古穿著工作服,或是拿著焊把燒電焊,或是拿著刷子刷漆。
同齡人們有嘲笑的,也有敬佩的,英語老師余玲美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夸贊小沈昔古:在家里都當得上半個勞動力。
嘲笑多了,也就沒有了虛榮心,或者說小沈昔古的那一點點可憐的虛榮心,在那時便被沖擊的支離破碎。
于是小沈昔古懂得了:我們首先得活著,與活著相比,其他的東西,虛榮、甚至是自尊,都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