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將人的背影拉的老長老長。
蟬鳴聲漸褪時,沈昔古和沈誠返回了家鄉,沈家村。
晚間的炊煙從煙囪里裊裊升起,由于沒有風吹拂,垂直著向九空中飄去,又因為離根離得遠了,逐漸化為虛無。
小的時候,還是天真的孩子的沈昔古一直以為,天上的云朵就是這炊煙飄到了天空變成了。
現在看來,付之一笑,童真童趣,好不回憶。
沈山和韓彩兒都是本分的鄉下人,只知道自家兒子高考完就會回鄉,只是并不知道具體的時日。
也便和平日里一般,一天的忙碌后早早地吃過晚飯準備休息,以使忙碌了一天的的疲憊身子得到最好的休息。
周而復始,大概他們從來也沒有思考過人生的意義何存。
卻也怪不得他們,生活的困苦尚且沒有解決,哪里還有別的心思去思考什么呢?
沈昔古別了沈誠,約定好空閑了就去看他之后,徑自返回自己的家。
家中的大黃狗幾日不見,格外的親切,在他身上膩了好一陣子,才又搖著尾巴離開。
他穆然回到家里的時候,將沈山驚了一跳,母親韓彩兒從廚房里探出頭來,父母倆一時無語。
“爸,媽,我回來了!”還是沈昔古打破了沉默。
“古兒,考完了?”韓彩兒試著問。
沈昔古笑著點頭道:“考完了。”
“考得咋樣啦?能考上不?”
韓彩兒下意識地又問,只是這話語一說完,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似乎又比離別時蒼老了幾分的沈山聲音滄桑,“老大,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反正一切都結束了,媽,您放心,兒子考的很好,這正是兒子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告訴世人,兒子不繼續上大學,不是因為考不上,而是我自己放棄了罷了!”
“古兒……”
“媽,我餓了,你們這晚飯也吃的太早了,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好,古兒等會兒,媽這就去給你做飯去。”韓彩兒說著,連忙又一頭扎進了廚房忙碌起來。
四處裂縫,只胡亂地擺放著幾把破椅子的躺屋里,剩下了父子倆。
沈昔古近來的變化早就讓沈山對他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不是在面對著自己的兒子,而是老沈家的頂梁柱。
沈山習慣性地要掏出旱煙,沈昔古忽然把他的煙鍋按了下去,從褲兜里摸出一包老刀牌老式香煙來,從沈昔古的角度看去,滿滿的年代感,遞到沈山的手上。
“爸,換換口味,抽抽這個!”
沈山愣了一愣:“這得多少錢?”
“不貴,也就幾毛錢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