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五通神已發展了多少地方?”
“江西、湖廣、江浙、福建、南直隸、河南等地,有多有少并不平均。”
“組織架構與這邊一樣嗎?”
“差不多,每省都有一個大總管負責,下面是統領,最后面是執事。”
“你可知道其他大總管在什么地方?”
玉仙搖搖頭,“我不清楚,因為我們之間并無往來,每年五通神四處游走,我們上交當年份的香火愿力。”
江浩心說,那家伙做事還真狡猾,全都采用單線聯絡,一旦出現問題,最多一條線垮掉,頗有間諜工作者的風范,行事詭秘,不暴露自己任何行藏,就連大總管這種重要職位都不清楚他的情況。
“你手下有多少統領?”江浩繼續問道。
“一共八名,包括您抓住的那個羅宗。”玉仙道。
“其他人如何聯絡?”
“我知道他們的聯絡方法,可以通知他們來,他們也知道我住在這里,每次都是來遇仙樓上交每旬香火愿力,主人,您要做什么?”玉仙抬頭看向江浩。
“徹底鏟除禍患!”
“我猜測,這遇仙樓應該是你的產業吧?”江浩問道。
“是奴家的。”
“你已經修煉到鬼王境界,為何還要在這種地方廝混?”江浩詫異問道。
“奴家本就出身青樓,又能去到那里!”
玉仙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嘴,看著江浩的眼睛說道,“主人可想聽聽奴家的故事?”
江浩點點頭。
玉仙收回視線,眼神變得有些迷蒙,似乎在回想當年。
“我幼年時祖父是朝中大員,二品尚書,可一朝犯事,落得個滿門抄斬,女眷沖入教坊司,我那時九歲已經記事,后來被一路鞭打責罵,學習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各種知識,只為了今后能把我們賣個好價錢。
十八歲那年,我以清倌人之身被選中花魁,身價倍增,被無數人追捧,青樓為了能把我賣出更高價格,只以清倌人身份侍客。”
“那一日,我碰到一個翩翩公子,那公子也如主人一般,長得英俊瀟灑,詩書畫文藝絕佳,我那時懵懵懂懂對他起了愛慕之心,那人也常來看我。
那一年端午節,他帶朋友來我這里喝茶,無意中聽到他與朋友對話,原來他來找我,只是因為與朋友打賭,他還說,就算玉仙再美,我又怎么可能娶她,只怕納入家中做一房小妾,父母都會不高興,只是玩玩而已。”
“我心中郁悶,只覺生活無趣,后來直接上吊自殺了,彩云是我的丫鬟,也跟著我一起上了吊,后來我和彩云都變成了孤魂野鬼,相互扶持慢慢成長,艱難活下去,一直過了六七百年,經歷兩次朝代更替,幾十年前遇到五通神,被他收入麾下為他做事。”
江浩心說,難怪自己用彩云威脅她,她一下子就屈服了,原來兩人是一路相依為命走過來的。
“為那樣的男人死有些不值。”江浩輕聲道。
“呵呵,值得?
我已身在青樓,未來日子就是伺候男人,千人騎萬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直到年老色衰,死后不知道被丟到哪片亂葬崗。
遇到那人后,幻想能脫離苦海,可哪曾想卻只是一場夢,一個騙局而已。”
“夢碎了,心死了!”
“活下去,只是男人玩物,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死了。”
江浩想了想,嘆息一聲道:“好像你的決定也沒有錯,已在地獄何懼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