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濃郁的殺機凝若實質,駭得劉喜一屁股跌坐在地,渾身顫栗著,驚聲道:“武戰,你!你!你!你瘋了!”
武戰沒有說話。
只是用他那一雙森然的眸子緊盯著劉喜。
一步步迫近劉喜。
“不,武戰,你不能殺我!”
嘶!
當劉喜感受到隕龍刀的冰寒之氣,已經貼近他的脖頸,立時嚇得亡魂直冒,面色煞白。
然而,那嗜血的寒意,卻是絲毫沒有停滯,反倒是愈顯鋒寒。
情急之下,劉喜嚇得哇哇大叫起來:“我是陛下的欽差,我干爹是大內總管秦檜!”
“你干爹是秦檜?那你更該死!”
聽到秦檜之名,武戰殺機更甚。
猶記得,三年前,武戰之父武正平被秦檜以莫須有的罪名秘密殺害于風波亭。
那時,武戰便立下誓言,終有一日,必要將秦檜千刀萬剮,報仇雪恨!
“武戰,你要是敢殺了劉喜公公,本將便要讓你戰天侯府上下三十四口人陪葬!”
就在武戰準備一刀了結劉喜之際,書房外,忽地有一聲大喝傳來。
聞言,武戰連忙扭頭望向書房外。
正見得,偌大的院子里,此刻,約莫上百鐵甲銳士圍成了一個圈。
而圈中心,便是戰天侯府僅有的三十四位下人,人人都已經被帶上了沉重的枷鎖,就如同那待宰的羔羊一般,隨時等待著屠刀的降臨。
“武戰,給你一個機會,放了劉喜公公,本將做主,放了你戰天侯府上下三十四口人。”
見得武戰的刀尖,死死頂在劉喜脖頸之上,蔡京不免有些著急。
若是劉喜死了,他擔心回去不好與秦檜交代。
“蔡京,只怕,我一放了劉喜,他們立刻便會人頭落地吧。”
武戰搖了搖頭,蔡京他認識。
這是一個心狠手辣,毫無信義的畜生,近些年,作為秦檜的爪牙,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大夏百姓皆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哼,武戰,你沒得選。”
“想要他們活命,你只能賭一賭。”
“從現在開始,我每數三個數,只要你不放人,我就殺一個人。”
蔡京被武戰揭穿了真面目,也不再偽裝,面上露出猙獰之色,緩緩伸出三個手指。
“三,二...”
砰!砰!砰!
一字沒能說出口,便只見數十個鐵甲銳士胸膛被箭矢洞穿,重重倒地,再無生機。
“什么人?”
蔡京心頭猛地一驚。
忽地,烈馬長嘶。
赤黑色的魔焰剎那間席卷整個院落。
一十八騎,躍馬踏過高墻。
一個個張弓搭箭,落入院子的瞬間,離弦之箭裹挾著森寒如獄的魔威,呼嘯而下。
噗通!噗通!噗通!
一位位鐵甲銳士幾乎毫無抵抗之力,逐個被箭矢貫穿喉骨,一頭栽倒在地。
短短時間,蔡京身旁上百位鐵甲銳士,盡數死于非命。
定睛望去,正見得。
十八騎身著血色的寒衣,手持嗜血的圓月彎刀。
人人臉帶骷髏面罩,頭蒙黑巾,只露出攝人的雙眸。
單單只是瞥上一眼,便讓人內心發顫,如墮寒窯。
“我乃大夏內衛統領蔡京,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