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北漠鐵騎滯留在外,暴露在城墻上武家軍的箭矢下。
越來越多的北漠鐵騎避無可避,葬生于無窮無盡的箭雨下。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桑布看得面色愈漸陰沉。
北漠鐵騎的沖鋒之勢,也漸漸不復先前的瘋狂。
饒是他們個個都是鐵人,此刻,也不由得肝膽俱寒。
城門過道里的乞活軍,就好似地獄里踏出的勾魂使者般,有他們在那里鎮守,北漠鐵騎根本就無法突破,只能將自己的性命留下,死無全尸。
城墻上,武家軍更如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無止境的射著奪命箭矢。
“國師大人,我們能否先行撤軍?”
這個時候,有人壯著膽子來到桑布面前,想要求退。
“撤軍?怎么撤?”
“你信不信,只要我們此刻撤軍,拒北城內的武家軍,必會如同瘋子般,兇狂的攆上來。”
“到那個時候,就是真正的兵敗如山倒。”
桑布聞言,立時怒火中燒,斥責出聲。
他很清楚,現今的形勢,已是退無可退之局。
先前郭嘉施法,改天換地,短短時間,四十萬北漠鐵騎,便已折損過半。
再加上剛剛的沖鋒,北漠鐵騎陣亡數量,更是不計其數。
眼下,這些北漠鐵騎若是一退,桑布敢斷定,怕是轉瞬間,就會軍心渙散,繼而就會是全軍覆沒之局。
當然,繼續沖鋒,似乎結果也一樣。
這是一個死局!
“這...”
那人當即便是怔住了,低垂著頭顱,吶吶無言。
不過,戰斗卻不會因為他們而有絲毫的停頓。
北漠鐵騎沐浴在箭雨之中,仍舊在不斷的死傷著。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再這么沖下去,都得死,想活命的就趕緊跑,跑得越遠越好!”
這一聲,就如同壓彎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般,令得北漠鐵騎軍心于瞬息間徹底崩潰。
一位位北漠鐵騎嘶聲慘叫著開啟了他們的逃亡之路。
“傳令下去,三千乞活軍往東,三萬鐵騎分別往西、南、北三個方向追擊,每路一萬鐵騎。”
眼見得北漠鐵騎開始潰逃,武戰及時作出決斷,下令追擊。
“諾!”
踏!踏!踏!
很快,隨著軍令傳下,拒北城東南西北四方城門大開。
三千乞活軍個個身手矯健,健步如飛,縱然北漠鐵騎駕馭著戰馬,似乎,也遠沒有他們追擊的速度快。
但凡被他們逮到,北漠鐵騎就會被生生撕成兩半。
那血腥的畫面,駭得北漠鐵騎于奔亡途中,肝膽俱裂。
三萬武家軍鐵騎,在冉閔的精心操練下,配合上武戰給予的三十萬煉體丹,已然個個都是后天九重。
單體境界,比之北漠鐵騎就要高出了一大截。
再加上人人手持黃階下品戰刀,身著黃階下品戰甲,駕馭著一階后期戰馬,無論是速度還是戰力,都遠超北漠鐵騎。
他們就仿佛下山狩獵的狼群般,兇狠迅捷,如一陣風般,迎頭追上了逃亡的北漠鐵騎,戰刀每一次劈砍,都必見鮮血。
環視四周,眺望遠方,桑布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此戰,已經無力回天。
陡然,他目露兇色,如一頭兇獸般,狂性大發,死死鎖定武戰,爆沖而上,嘶啞著嗓音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