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她竟是以背朝向武松,硬生生吃下三拳六腿,嘴角帶著血跡。
百鬼為倀!
趁這短暫的空隙,她揚天嘶吼,雙目泛白,再無一點血色,一道道無面幽魂從口鼻之中冒出,盤旋懾人。
本就是深夜的景陽岡上,更增諸多可怖景象。
被這幽魂擦肩而過,武松酒意全無,感覺被一塊寒冰直接通體而過,吸走所有溫度。
“虎倀?”武松怪叫一聲。
漫天鬼影在頭上飛舞,他一個驢打滾,慌忙躲開。
嗤拉!
肩膀吃痛,卻是那虎面妖女在旁趁機而動,手爪狠厲,留下一道驚心怵目的血痕。
武松二話不說,捂著肩膀,掉頭就走。
“武松雖能打虎,但一介武夫對付控制倀鬼的妖虎,還是手段有限!”莊克于幕后暗嘆,卻不見喪氣。
畢竟一張皮影,一個后手。
這樣的后手,他還有很多……
景陽岡這場戲緩緩落幕,虎面妖女面孔得意,大踏步向前,毫無畏懼。
“如此威猛的男人都不是我的對手!還有誰能敵我?女人?那更不可能!”
“誰說女子不如男!讓我花木蘭來會會你!”就在這時,一聲嬌喝。
她剛踏入一個軍陣之中,就見為首的女將軍座下烏云踏雪,雙手持劍,一躍而下。
嗖嗖嗖!
她右手是名劍承影,掠空無影,只留下劍影成花。
將軍殺伐,看似美麗的女子,卻一招一式都帶著兵家煞氣,破盡邪祟。
那些無面幽影落入劍圈之中,竟紛紛被攪碎成霧氣潰散。
左手魚腸細劍無聲無息刺來,直指要害。
其中凜冽殺機,更是讓虎面妖女汗毛倒豎。
“還來?”她怪叫一聲,如猛虎躍澗一般縱躍而開,跳躍力驚人,跳出劍圈范圍。
卻沒想到眼前這英氣女子卻是劍走輕靈,蹂身而上,劍劍不離要害。
明明身為女子,但威脅卻比那武松還要大得多。
劍勢凜凜,殺機四伏,一路上虎倀幽魂紛紛魂飛魄散。
最強的手段被制,虎面妖女一時也想不出辦法應對。
同為女人,何必女人難為女人?
她心中難免焦急。
“臭蛇、臭猴子,這兩人現在死哪去了?”
她卻不知。
一戲一世界,戲戲各不同。
人類的悲歡各不相同,但處境往往是莫名的相似。
嗷!
大月高懸,天地凄冷。
一張血盤大口,仿若黑洞,吞噬一切光線。
利齒如戟,森森寒光,無物不吞。
面如惡梟的白毛細犬目光殘忍,大口吞噬,一個佝僂矮小的身影正在瘋狂逃竄。
此時他頭上兜帽已經不知丟到了何處,露出了一張毛茸茸猿猴狀地怪臉,尖嘴猴腮雷公臉,沒有半點是人形。
他身法忽左忽右,靈巧多變。
卻沒想這妖犬陰魂不散,如影隨形地跟在他面前,血盤大口就在腳后跟,甚至能感受到那森森寒意。
他可不敢讓這妖犬咬上一口。
從妖犬身上,猿人赫然感受到了絲毫不亞于自己的靈性。
這妖犬顯然已經是妖魔一類。
只是這明明是戲啊!
哪有用狗做主角的?
猿人無比悲憤,卻也無可奈何。
這白毛細犬似乎對追猴子有無比獨到之心得,哪怕他上天入地,變化無窮,這妖犬也能追蹤到底。
“你怕是不知道異獸流?”莊克靜觀這一幕,于幕后而笑。
此世劇目簡單,他怎會受此限制?